“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你……”空瓷瓶从脚边滚过,宣落堇的呼吸凝滞,伸出的双手停在半空颤抖的紧紧握成拳收回,任由他靠着墙壁缓缓滑下坐在地上,双腿弯曲,双臂紧紧抱着,脸埋在双臂之间,压制不住的痛吟声断断续续,身体从平静到颤抖,终究坐不住侧倒在地,但依旧保持原有姿势。
宣落堇双脚如同被钉在地面,不曾移动分毫,冷眼凝视着他一刻后,上前一步蹲下,伸出双手用力扭过他的头,迫使他睁眼看着她:“是谁助你盗图?”
钻心刺骨的疼噬咬着他全身每一寸筋骨,意识异常清楚却又恍恍惚惚,窒息的疼也阻止不了清晰听到被问的话,他忍痛的脸上筋脉凸起,赤红的双眸看着宣落堇,想说的话张大嘴巴也说不出半个字,唯有被问到的话,不经思考便脱口而出:“没有”
“南疆珈炎王再送你来这里,还想让你利用我达成什么目的?”
“我盗了假图,致使珈炎战败,父王彻底厌恶不要我了,没有目的。”
“不可能是假的。”宣落堇愣了一瞬,继续问道:“你盗的图还给了谁?是不是浮罗国?”
“没给”
捧着他头的双手徒然用力,似要揉碎般怒吼道:“那你说,为什么浮罗国也这么清楚北境晏城兵法布阵,所有布防?没有外人能悄无声息潜入我的书房,光明正大的进入兵部重地,除了你!你告诉我到底还给了谁?”
“我给了……”突然,他死死咬着唇瓣,不再发出一丝声音。
“谁?”宣落堇迫不及待的追问,可无论她问多少遍,哪怕嘴唇被咬的鲜血淋漓,秦疏也不曾松口出声。
燃起的一丝希望被浇的透心凉,压制的恨爆发到了至高点,宣落堇对门外愤怒大喊:“陶儿,拿来”
从听到宣落堇失控怒吼,陶儿遂儿便站在了门口,也看到了离门口不远处的空瓷瓶,已经是大为震惊,现在宣落堇又叫了陶儿,陶儿手中拿着提前准备好的小瓷瓶,踌躇不前。
“拿来”失控的怒吼声再次催促,陶儿看了眼遂儿,遂儿转身跑开,陶儿不忍的走进屋内,将小瓷瓶双手递上,大着胆子劝道:“真言丸吃一颗就已足够,姑爷吃了三颗,不能再吃这透心醉,这药若真吃下去,后果……”
“小姐”
看着宣落堇毫不犹豫的将透心醉强行喂进秦疏嘴里,陶儿偏过头不去看着这惨不忍睹的一幕。
乖巧听话懂事又开朗爱笑的秦疏,不仅主子爱到无法自拔,就连她都非常喜欢,府内丫鬟家仆护卫也是很喜欢,可为什么他是带着目的接近小姐,时至今日她也不相信秦疏在宣府的一年皆为伪装。
可亲眼看见蜷缩在地上浑身颤抖,痛到连叫都叫不出的秦疏,她到底是于心不忍。
“说啊,给了谁?”宣落堇双手扶着秦疏肩膀,大力到似要捏碎对方肩骨,不停的反复问着:“给了谁,给了谁……”
良久,秦疏的身体慢慢放松,不再颤抖,表情呆滞,双目无神半睁开,木然说着:“北境布防图给了主人派来在城外接应的人,我不认识。”
“凌阳城内,内应是谁?你们都是怎样互通消息?”
“不知道,没见过,有我需要的消息他们会想办法给我。”
宣落堇松开秦疏,缓了缓心神,继续问道:“此来目的?”
“盗取边境布防图,排兵布阵图和物资运输路线是主人和父王给我的最后一个任务,事成后我就可以和母后永远不分开,但我失败了,母后对我失望至极,此次甘愿来此只为以死赎罪,偿还姐姐对我的好。”
“你是南疆珈炎王最宠爱的五皇子,为什么会以身犯险?”
“父王最是厌恶我,我从小在中原长大,一切都必须听从主人之令。”
听出问题关键词,宣落堇再次确认:“你所做所为皆听命于主人?”
“是”
宣落堇回头看一眼陶儿,眼中的疑问不亚于陶儿,回头看着秦疏,声音柔和许多:“主人是谁?”
“是……是…啊~”突然的惨痛叫声,宣落堇还未反应,又见秦疏双手抱头,身体不受控制的在地上来回翻滚,一声声的痛叫声不绝于耳。
宣落堇从突发情况下反应过来,直接动手将秦疏牢牢按压地上,命令道;“不许叫!”
果然,秦疏立马停止痛叫,身体也不再动,宣落堇继而问道:“主人是谁,在哪里?”
“在……啊~”看着秦疏如此抗拒回答这个问题,宣落堇刚压下的怒火再次席卷而来,“是谁?是谁?你说啊”
“是……是……啊啊啊”骤然,秦疏推开宣落堇,爬起来跪在地上,双手抓住站在不远处的陶儿的衣摆,哀求道:“求主人,放过我,放过我,我不会说的,真的不会说,求主人放过我,主人相信我,相信我……”
这一幕惊呆宣落堇和陶儿,听着秦疏一声又一声的叫着她主人,陶儿不可置信的看向宣落堇,得到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