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打误撞,还真找到点有用的东西了。
给出的指定地点是‘凛阳河路收监厅’,但
得到相关物品的场所和那没关
系,蒋逢玉不愿去思考线索出错的可能性,那不会让事情变得更容易,只能靠猜。
也许信纸或相片曾被班仰随身带着,也许它们在收监
内陪着她过了一段时间,被汪仪龙五搜了出来,一并销毁。
不合逻辑,算了。
能够确定的是,这些东西绝对属于班仰。
蒋逢玉换了个盘腿姿势,重新陷进房间的沙发内,皱着眉在记事本上涂涂写写。
她想再见班仰一面,但理由不够充分,就像沈三质问她时无话可说那样,到了现在,蒋逢玉还是想不出个好理由。在各方暗地势力博弈的情况下,班仰如今的身份越发敏感高危,
她贸然插手,相当于去当活体饵料
沈三的话犹在耳旁,‘如果你继续乱来,无法保证班仰的安全’,蒋逢玉不想冒险。
她丢下笔,目光无意撇到沙发软垫夹缝内冒出一角的羊皮纸袋,伸手顺着厚而韧的边缘摸了一圈,拎起系带扯出,压在身旁立体书柜的最里层。从余敏易那里得来的资料,她已经看过。
里头的内容就如同那人的长相一样,寡淡无味。
文件的右上角放了那人的身份照,假面皮肤之下,是小半张被火烧过后坑坑洼洼的脸,也许那就是他重金制造假面的原因。姓名:靳辞危,性别:男,beta,年龄:28周岁,入监原因:妨碍警务,处八日拘留,罚款五百星币。6月28日被拘,和她是同一日出监的。
即使有了这份资料,蒋逢玉仍然对他的真实身份持怀疑态度,理由...没有。
只是一种直觉。
她理了理书柜,用一排厚重的硬壳文典遮住那只纸袋,决定暂时不再去想这位可疑人士。
线索藏在暗处,她在明处,被动的劣势让蒋逢玉不方便做太多,关于班仰,她最好停止鲁莽的循迹求踪或许可以让班仰主动来找她,在能确保自己绝对安全的情况下。
相片和信纸在她手里的情况下,蒋逢玉还需要一根联结纽带,汪仪是最佳人选。
找到汪仪,这是关键。
在凛阳河路收监厅时,小卖部长曾向她透露过些微汪仪的身份背景,蒋逢玉有意识地搜查,汪是大姓,做过排除减法,整个跟川出名的汪姓共9家大型机械加工厂、轻奢服饰品牌、高星级连锁餐厅......
以及一位法部检察官。
汪铮,星历45周岁,下任检察总长竞选人。
蒋逢玉想起仍在收监厅内时,某天劳作汪仪与她闲聊,提起过家庭成员,只寥寥几句。
“我母亲这人吧,只要不是瞎子,都能从她眼睛里看出赤裸裸的野心。”
“爱?没有这东西。谁挡了她的道,谁就是她仇人。”
“你要还想问谁是她仇人之首一一”汪仪嬉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将汪仪的话与小卖部长的形容结合,蒋逢玉初步锁定了这位检察官。
换任在即,候选人都在形象塑造方面下了点功夫,汪铮能力出众又跟得上潮流,在一干老菜皮当中显得格外年轻,是首都媒体较为偏爱的竞选者,相关报道不算少。
家庭话题无法避免,但汪铮脑子很灵活,每当记者发问,她都能用种巧妙的话术绕开,蒋逢玉了解到最常见的两种说法是:已婚已育,家有两女。汪仪会是其中一个吗?
门铃响得突兀,家里没别人,蒋逢玉起身出了房间,在二楼口的智能电屏上看见了两个熟悉的面孔。“开门一一”李玫允举起手里的饮料瓶作势要砸门,语调拖老长,“躲在家里不出门我知道你在家一一周野吸着鼻子把脸凑近,镜头下她的脸有些畸变,眼距和鼻头都变很大,“喂喂,领导下基层来探望你了。”两分钟以后,李玫允带来的零食摊了小半张地毯,蒋逢玉丢了几只软抱枕在地上当作坐垫,三人歪七扭八倒在一块儿。“别说,你真别说,小余这行动力那是真惊人。”周野说,“我俩四号晚上联系的他,这才多久。”李玫允目光炯炯,“收监厅里什么样?我单听我姐形容过,说里头十来个人挤在一个小房间里,吃喝拉撒都在那儿,白天出去干活,晚上还得值夜班,别真是这样吧?”蒋逢玉点了点头,三言两语带过。
关于那里,她没有什么好的记忆,且平白无故被余敏易摆了一道,实在不想多提。
周野和李玫允出于关心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真给医活了,当下连进监狱的理由都不盘问,蒋逢玉没有立场去指责,本来就是她自己慧出来的事。李玫允往茶几上放水瓶,电脑被翻转误触,原先熄着的屏亮起来,关于汪铮的浏览界面开了乱七八糟老长一排,她懵着回头,手指指着那上面的脸,"你这又是看什么呢?”
蒋逢玉张嘴欲胡扯,却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