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在没穿越前叫做裴屿,他是一个极富野心又极端追求刺激的表演型人格。
他这样的人厌恶平静与一成不变,追求刺激和危机感。
只是他所生活的国家太过平和,所能追求的刺激有限,而他又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他很热爱他的国家,那是一个诞生在废墟之上无法复制的奇迹,所以他常常处在一个欣赏又迷恋的角度看着她。
他的一生平淡而顺畅,常常让他感觉无聊极了。
他家庭富裕,父母健在,自己也足够聪明,小时候是跳级的常客,初中就自学完了高中所有的课程,摆满一整个房间的竞赛金牌和奖杯让他迎来了许多赞叹。
但他依然不满足,他爬到了自己所在行业的顶峰,拥有了自己所想要的一切,得到了所有的赞誉、惊叹和爱慕,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拥有的那一瞬间都变得无聊极了。
他谈过不少恋爱,只是那些人,无论男女都太过脆弱,动不动就自杀寻死。
他曾经帮警方侦破数个无法破案的变态连环凶杀案,那种与凶手较量的危险刺激不禁让他着迷。
至于他是怎么死的?
像犯下连环凶杀案的凶手,大多都自负又自恋,他们很享受与警方较量的刺激感,深谙他们这种心理的他游走在危险的边缘地带窥探着他们,在夜色之中互为猎手与猎物。
直到他遇到一个规则破坏者,他的思想、手法都幼稚鲁莽到极点,而他就是一时没转过弯来,直接被这样毫不讲道理的人一煤气罐给炸死了。
一想到这米勒就气得牙痒痒,他讨厌一切不按规则来的人。
而眼下在他看来,希瑟尔阿提卡斯就是个不按规则来的雄虫。
身为雄虫,贪婪是他们的天性,暴虐是他们的常态,他们享受着虫族供养的一切,肆无忌惮地迫害供养者。
阿提卡斯他就该去享受这种没有束缚、规训,可以肆无忌惮的生活,跑来插手雌虫的事干嘛?
昨日得到诺恩被希瑟尔阿提卡斯带走的这个消息时,他正在海特军校食堂吃饭,当时正要吃进嘴里的饭,差点一筷子喂到鼻腔里去。
他讨厌一切计划之外的事发生。
就比如上次那个雷坦,他本该也在他的计划下跌入泞泥,在屈辱折磨中滋养仇恨,结果被他一手给破坏了。
好在诺恩依旧被迫成为了雌奴,并且为此屈辱仇恨着。
当你想要颠覆一个种族时,就必须要让它处在内忧外患的状态下,然后无限制地去放大它的内忧和外患。现如今虫族外部有反叛军,内部则有无数被欺压迫害的雌虫,以他现在的能力暂时还不能去接触反叛军,他想要在与反叛军的联盟中占据主动,就得有足够的实力和筹码。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让被欺压迫害的雌虫变多,然后聚齐起这些雌虫和亚雌,在时机成熟时,成为扎向虫族最锋利最疼的刀。
他上辈子所处的国家是一个无法复制的奇迹,当然他也深深爱着自己的国家,只是那里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太过无聊。
虫族这样扭曲畸形到极点的种族才更适合他这样的人。
这里混乱、腐烂、绝望,他要试着去推翻它,去创造一个他梦想中的王国。
这个过程,一定惊险刺激极了!
只是现在摆在他面前最大的麻烦就是这些雌虫骨子里对雄虫的奴性。
好在眼前这个被他中意的雌虫足够争气,屈辱与仇恨将根植在他骨子里的奴性给拔除,他会成为足够锋利的刀刃。
米勒满意地看着诺恩,眼下他只要将诺恩拉到他的战线上就行了。
诺恩不是他拉拢的第一个雌虫,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海特军校那种顶级军校之于他,就像是米缸之于老鼠。
诺恩不喜欢眼前这个亚雌看自己的眼神,那种掺杂着势在必得又带着些许居高临下的怜悯,让他很是不喜。
他这辈子遇到过很多眼神,羡慕、惊叹、奚落、嘲弄、鄙夷,唯独没遇见怜悯。
也是第一次知道,这种眼神会让虫如此厌恶。
“说。”诺恩拖着还没好完全的右腿走到床边坐下。
“什么?”米勒疑惑。
“有什么事说,我听着,同不同意另说。”他的嗓音犹如粗粝的砂纸:“你眼神神态都不似来嘲讽奚落的,总不能是特意过来只为看我一眼的吧?我们并不熟。”
眼前的亚雌他虽不是很熟但也见过。
米勒,海特军校三年级生,海特军校积分榜第六十六队伍里唯一的一个亚雌,诺恩和他们的队伍打过一场,身为亚雌他的战斗力很强,在三年级生中当属第一。
诺恩看着他,还没痊愈的左眼上蒙着一层白翳,脸上带着清晰可见的疤痕,“其实我也很好奇,已经成为一个玩意的我与废物没什么两样,还有什么值得你图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