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坐在一方角落里站起一位书生模样的人说道:“卜兄此言差矣,李赫出生陇西士族,天生高贵,其才思敏捷,文冠西炎,无人不服。永乐寺反杀刺客;受降城血战匈奴鲜卑联军;西域大败匈奴,一役打得匈奴人远遁西方;白水镇、玉门关之战彻底打服拓跋鲜卑,使鲜卑人退兵不敢犯边;如今又全歼贵霜国东征军团二十万大军,逼得贵霜国不远万里派使团前来和谈。这都是他历经九死一生,血汗挣来的功名,咱们在座各位有资格对人家说三道四吗?反正我潘俊雄对他只有佩服,不会说这些酸臭话来。”
卜颍川勃然大怒,随手将酒杯掷向那人,口中骂道:“潘俊雄,给你脸了是吗?今日若不是两位司马大人在,看俺不教你好看。”
这位潘俊雄看着柔弱,倒是挺硬气,不屑地看了看瞠目结舌、毫无劝架之意的司马兄弟,说道:“各位都是酒囊饭袋罢了,蓄意污蔑、抹黑一位盖世英雄,还拿人家的事下酒为乐,吾不耻与你们为伍!告辞!”
众人面面相觑,四海阁内顿时鸦雀无声。
这位潘俊雄为东吴人氏,祖籍山东冠县,祖父为东吴名将潘璋,现在河南府任通判。卜颍川心中大为不满,小小一个六品通判敢不给司马模、司马略两位兄弟面子,辱骂在座各位都是酒囊饭袋,自己今日一定要替两位公子出出气!
他冷冷地拦住潘俊
雄,说道:“潘通判,这么说在座的你都瞧不上喽。”
“道不同不相为谋。”
“啪!”潘俊雄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一记耳光。
潘俊雄想不到这位卜都尉会当众打人,抓起一只烧鸡就扔了过去。卜颍川本能缩着脖子一躲,烧鸡竟从窗户飞了出去。
“哎哟!谁那么缺德?来人给我搜!”
室内众人面面相觑,忙扑出窗外一看,原来是赵王府的长史、公子等一干人,其中一位公子司马诩额头上被砸出了血。
众人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眼潘俊雄,心里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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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忠看着满桌的珍馐美味毫不客气,撕了条烤鸡腿就啃食了起来。窗外一阵微风吹过,元清池泛起了层层波纹。柳树就像高大的
守护神,挺立在望月楼的边上。一阵风吹来,柳枝轻轻摇晃,就像姑娘曼妙的舞姿。枯叶随风簌簌地落在了水面上,又随着风儿滑散了开去。树梢上停着一只鸟儿,歪着头看着牛忠,“喳喳喳。。。。。。喳喳喳”叫了几声,好像在说:“傻大个,傻大个。”
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安逸,牛忠惬意地享受着。一会儿就将鸡腿啃得只剩下一根骨头,看到这鸟儿,他右眼一瞄,脱手将骨头掷了过去,笑骂道:“死鸟,叫你骂老子!着!”
那鸟儿惊叫着飞起,扑簌簌地飞向远方。
“哎哟!谁那么缺德?来人,给我上
去搜!”楼下传来一阵骂声。
牛忠一惊,缩着脑袋贴着窗户偷偷向下瞄了一眼,只见几位官宦子弟模样的人,正朝望月楼这边望来,其中一人还捂着头,好像头皮被鸡骨头扎破了,还流着血。
正好元昊端着一份烤肉推门进来,看到牛忠鬼鬼祟祟站在窗户边上,问道:“牛哥,咋了?”
“嘘”牛忠轻声道:“刚才俺不小心扔了个鸡骨头,刚好扔到人家了。”
元昊又好气又好笑,他走到窗边说道:“让俺瞧瞧。”他在窗边偷瞄了一眼,马上缩头回来,说道:“哎哟,不好。牛哥你算是摊上大事啦。你知道楼下的事谁吗?他们是赵王府的人,你砸到的他儿子司马诩,身边是另一个儿子司马虔和长史孙秀。”
牛忠瞪着眼睛说道:“我呸,就一个鸡骨头的事,俺又不是故意的,怕他作甚。”
听到府兵进入望月楼蹬蹬蹬向上爬楼的声音,牛忠不经意闹出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却让望月楼摊上大麻烦了。除非让牛忠自己去解决,但作为兄弟,怎么可能让他被带走?
他旋即说道:“牛哥,你难得来一趟。俺下去和他们说是俺扔的,没多大点事,一会儿就回来了。”
牛忠愣道:“怎么?你还想替俺顶罪不成?”
“啥罪不罪的,就一根鸡骨头的事,顶大天了也就给他们赔点银子了事。”元昊一脸轻松的样子说道。
牛忠狐疑地看了看他,说道:
“别骗我哦,如果他们把你绑走,俺就烧了他的赵王府!”
元昊打开门出去,说道:“牛哥,你就安心在这儿等吧,一会儿檀儿嫂子、莫言白他们都该来了。”
此时楼下传来杨磊和施若鸿的声音。
“什么?被楼上的客人扔了根鸡骨头扎破了额头?哎哟,孙大人,您看这样行么?楼上都是贵客,您不看僧面看佛面,本掌柜给公子赔个不是,明日摆上两桌请你们喝顿赔罪酒,您看如何?”杨磊心中盘算着楼上几个包厢里都是达官贵族,三楼还有牛忠、元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