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嘘嘘”马儿一声悲鸣,穆图鄂只觉手中一轻,接着感觉马儿瘫了下去,整个人轰隆一声随着战马倒在了草地上。
李赫并没有趁势上逼,而是勒住黑雪,静静地看着倒地的穆图鄂。
萨哈骑士一阵惊呼,差点扑上来救,见李赫并没有下一步动作,便连连勒住即将向前冲的战马,引起战马一阵嘶鸣。
穆图鄂大怒,不仅损失了一把趁手的长矛还损失了自己心爱的战马,但又为敌将没有趁机上前来结果自己的性命而疑惑。战马倒在地上悲嘶,无助地蹬着四条腿。右前腿被槊锋截断,血如泉涌,将草地染成红色。他拾起大木棒,站直了腰身,眼睛紧紧盯着李赫,眼神中透着不服和蔑视。仿佛在说,你们尽管装备精良,但我依然不怕你。你赢得不光彩,我输得并不丢人。
李赫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意思,冷笑了一声,将长槊插在草地上,伸出双手缓缓将头盔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
穆图鄂一见,愣住了。他认为盔甲里的敌将应该是一位至少三十岁以上经验丰富的老将,这张年轻的脸让他简直不敢相信。
只见这位敌将翻身下马,将马儿赶走,手执一把明晃晃、寒光四射的长刀。他解开了铠甲,将铠甲尽皆弃在地上,身上仅穿着褂子,露出一身黝黑发亮的腱子肉。
穆图鄂看着这位西炎小伙子居然是这支精锐骑兵的主
将,而且身材魁梧雄壮,气势一点不输自己。现在居然卸光了身上的盔甲,只拿一把刀与自己对决。大木棒对刀一点都不吃亏,甚至还占了一丝便宜。
他渐渐将蔑视撤去,眼神中多了一份尊重。他大喝一声,舞了舞手中的大木棒,迈腿向李赫冲了过去,双手执棒当头劈下。
显然他小瞧了李赫的这把横刀。李赫已经打定主意和这位萨哈人首领硬碰硬,彻底征服他们。
只见李赫并不闪避,反而揉身上前,双手握刀猛地刀口朝上劈了过去。穆图鄂心中狂喜,这小子还是嫩了点,居然用刀来招架自己的大木棒,他继续发力砸了过去。
“哚”一声,手中一轻,大木棒被这位敌将不费吹灰之力削断。。。。。。正想击落对方的兵刃,顺势将敌将砸倒在地的穆图鄂收势不住,直接连人带着手上半截木棒子冲向李赫。
李赫劈砍完,正侧着身,丝毫没有停歇,顺势揉身撞向穆图鄂。
两名身材魁梧的壮汉硬碰硬地撞在了一起,发出“嘭”一声巨响,穆图鄂痛苦地佝偻着身子半跪在地,猝不及防下,胸口和腹部被李赫的胳膊肘和刀柄撞得眼冒金星,差点内脏移位,透不过气来。李赫也没想到穆图鄂的冲击力居然有这么强,自己的胳膊差点被撞脱臼。
嘴巴略略有点咸,穆图鄂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半天才缓过劲来。他手中的刀实在是太锋利,一刀
就能将自己浸过油脂的大木棒削成两半。
见这位少年敌将并未趁机继续攻击,便索性坐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想,这位敌将确实是厉害,自己居然处处落于下风。为了公平,他脱去了甲胄,下马和自己肉搏。现在自己又输了一阵,若再打下去恐怕儿郎们都不会服自己了,因为草原人最看不起的便是明知打不过还要纠缠对方的人,典型就是无赖。
横竖没办法了,武器装备不如别人,单打独斗也不是他对手,认命吧!他长叹一声,痛苦地将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非常不情愿地俯首大声说道:“我认输,我愿意接受您的管辖,给西炎纳税。”
王贲上来为李赫翻译了一遍。
李赫眼见这位萨哈人首领还是满脸的不服,便哈哈大笑说道:“本都督向来以理服人,今日是以武服人,这不是我的初衷。想来你可能未必服气,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何?你可以去搬救兵,越多越好,本都督就在这儿等。我们再决一雌雄,如何?”
王贲来不及劝阻,只能按照李赫的意思翻译了过去。
穆图鄂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向王贲连续问了两遍,王贲连续回答了他两遍他才相信。他欣喜若狂,正待拔腿便走,猛然想起自己的女人被掳,尚在那位鲜卑人手上。便瓮声瓮气地说道:“那就多谢都督大人,但是我的女人还在那位鲜卑人手上,请都督大
人做主,让我把她带回部落营地。”
听完王贲的翻译。
李赫眉头一皱,还蹬鼻子上脸了。现在你还是我的敌人,我凭什么啥都答应你!他冷哼道:“你先回去吧,有本事打败我们,自己将她救回去。”
听王贲说完,穆图鄂愣了。想到自己和儿郎们还在他们的包围圈里,还向他们要人,的确不像话。便拱手,一言不发地离去,回头又向李赫说了句什么话。
李赫转向王贲,王贲说道:“他说三日后,在此一决胜负,不见不散。”
李赫哈哈笑道:“将他们的俘虏全部放掉,斥候全部撤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