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冉微笑道:“可汗,龙生九子,老大囚牛精通乐理;老二睚眦英勇无比;老三嘲风平身好险;老四蒲牢喜好鸣叫。。。。。。您怎么忘了那庶出的虎儿呢?他甘于在右贤王帐下默默征战,越是不争不抢、低调的人,越是蕴藏着不可估量的能力。他会厚积薄发,成就超过。。。。。。”
“不要说了,先生你是替虎儿当说客来的么?”拓跋恭感觉浓痰上涌,呼吸一时堵塞,脸又涨得通红起来。
贺冉摇了摇头,说道:“某与可汗朝夕相处,怎会与右谷蠡王殿下交熟?可汗自己其实心中跟明镜似的,某只是替您说出来而已。庶出也是您的亲儿子,有何顾忌?”
拓跋恭摆了摆手,说道:“今日只聊凉州之事,莫言其他。”
贺冉微笑道:“凉州之事很简单,顺其自然即可,只是看右贤王殿下舍不舍得放弃了。”
拓跋恭一怔,说道:“如此简单?”
“就那么简单。西域都护率领强兵直逼凉州,右贤王挡不住自然会回到漠南。那些西炎朝庭的皇帝老儿、诸王、众臣能坐得住吗?自然有人收拾那位年少轻狂的西域都护李赫。现在西炎朝的杨骏已死,虽然看似贾后得势,可真正有实力的都是那些手握重兵的诸王。他们能让一个不姓司马的少年,手握重兵与他们分庭抗礼吗?”贺冉摇头晃脑地说道。
拓跋恭浑浊的眼睛一亮,说道:“先生一
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可谓是以不变应万变。本汗将盛乐城建好即可,其他事都他娘的不管了。”
“正是!”贺冉点头抚须说道。
此时一位侍女轻轻地在拓跋恭耳边说道:“格日楞法师已在帐外。”
拓跋恭点了点头,贺冉知道格日楞法师又来给可汗做法祛病了,便闪到一边,静静地看着。
只见一位头戴面部狰狞的青铜面具,身穿神衣,头戴神帽,左手持鼓,右手拿槌的萨满法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二十几位神汉、可敦长孙慧明(可汗的正妻)、河西公主拓跋紫玉、乌苏郡主拓跋雨桐等未婚女眷。
格日楞法师进来后也不言语,径直盘腿坐在大帐的西北角,拓跋恭则坐在东南位置上。
他双眼半睁半闭,打几个哈欠后,开始击鼓,然后起身,边击鼓,边跳跃,边吟唱,音调极其深沉。萨满法师唱一句,参加跳神仪式的神汉们也都伴随着合唱。鼓声渐紧,只见格日楞法师下巴哆嗦,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双目紧闭,周身摇晃,表现出神灵附体时非常痛苦的样子。这时有位神汉拿出一团烧红的火炭,放在萨满脚前,为神引路。格日楞法师鼓声突停,混身大抖,这是神已附体的表现。
只听格日楞法师大声叫道:“我是祖先神,你们叫我来有何事?”
可敦长孙慧明在边上伏地磕头道:“因子孙拓跋恭久咳不愈,痰浓淤塞,望先祖给子孙拓
跋恭看看病。”
格日楞法师说道:“吾孙拓跋恭久咳不愈,说不得爷为之操劳一阵。”说完,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全身又开始颤抖了起来。
拓跋恭闭着眼睛,全身发抖,都吐白沫,秽物吐了一地。
格日楞法师向拓跋恭喷了一口水,继续说道:“阿尔沁达兰,秽物已经排尽,多谢先祖。”说完猛烈地敲打着神鼓,摇晃着腰间的腰铃。
可敦长孙慧明领着拓跋紫玉、拓跋雨桐盈盈拜倒在地,口中念道:“伟大的先祖,多亏您在天之灵保佑,子孙之病好多了。”
格日楞法师“嗯”了一声,随即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先神已经离开他的躯体,袅袅而去。奇怪的是拓跋恭咳嗽居然真的好了很多,气息也通畅了起来,面色开始红润。
与此同时,李赫率领大军已经到达焉支走廊,接连收复了酒泉、张掖等城池,众将心中高兴。接下来只是等拓跋虎的消息,因此一干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一字排开与李赫并驾齐驱,端的是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柳将军,这次去武威城可以见到你的丈人和娇娘咯。”冈波衮戏谑地看着柳超说道。
索朗旺堆哈哈大笑道:“冈波衮大人,我倒觉得他们最好不撤军,咱们直捣漠南,你也去抢个郡主回来,不就不用羡慕柳将军了吗?”
众人大笑。
柳超红着脸,嚷道:“俺随便抓了个俘虏,谁知道是个女的
,还刚好是拓跋宕的闺女。”
牛忠大笑道:“柳将军那是走了桃花运,俺们出入漠南数次,怎么就遇不上这种好事?”
黄占岳接口说道:“俺们那时不要俘虏,要不然俺还不抓他个十个八个回来?”
“注意自己的言行,别带坏了自己的兵。柳超那是特例,人家姑娘看上他了,非得粘着他。据说是那姑娘拦着拓跋虎,柳超才得以脱身而走。重情重义的姑娘啊,本都护要亲自为柳超主持婚礼!”李赫笑盈盈地看着这帮家伙说道。
这么一说,众人皆唏嘘不已,感慨自己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