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弓骑兵的箭矢在重甲骑兵和盾矛兵面前失去优势,只能靠上去肉搏。但对方那五百精钢重骑兵宛如长了尖刺的甲壳虫,只配了长矛、弯刀、弓箭的弓骑兵无法对他们形成有效的伤害。而那多达一万多人的盾矛兵更是骑兵的噩梦,一靠上去便连人带马被长矛捅成马蜂窝,不靠上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盾矛方阵向自己推来。
但他们也有缺点,拓跋威见儿郎们异常残酷地与西炎重甲骑兵交锋着,他发现重甲骑兵全都是重甲,战马无法跑得太快,盾矛阵更是移速缓慢。他灵光一现,当即下令道:“不要纠缠撇开他们,向车师进发!”向车师方向的山口,有个大大的斜坡,那重甲骑兵更是无法运动。
于是,一位鲜卑裨将迅速领了五千骑兵向山口驰去。
突然他眼前光秃秃的山脊线上涌现出密密麻麻的骑兵,冷冷注视着他们。裨将心中猛地一紧,正待下令后撤,蔡登巴和冈波衮,颇超豹和莫言愁一声令下,万矢齐发,从山上腾起一片乌云,铺天盖地向他们落了下来。
猝不及防之下,鲜卑人纷纷躲到马下,战马悲鸣或受创狂奔,或重伤倒下,鲜卑人死伤不多,但失去了战马,他们唯有依赖地形的掩护,躲到怪石嶙峋的地形之中。
山坡之上的西炎骑兵,一边居高临下射出凌厉的箭矢,一边缓步逼了下来。
拓跋威一见山脊之上又出现数万
西炎骑兵,兴叹自己大意,不料进入了别人的圈套,谁成想后面斥候来报:“大王,大事不好,后面又有数万西炎骑兵逼近。”
拓跋威仰天长叹道:“难道是天亡我也?”
他急令道:“调头返回,大军杀回东且弥城。”他料定李赫的重装骑兵机动差,万万追不上自己的轻骑兵,更别说是盾矛方阵了,其山上的骑兵到了平原亦不是自己鲜卑骑兵的对手。
果然,大军调头返回,将李赫那五百重装骑兵和盾矛方阵便远远地甩在了后面。岂料,原本来时空气清冽,但返回时前方一片混沌之色,整个山谷充斥着一种辛糜的味道。
鲜卑骑兵犹如喝醉酒的重醺之人,在马背上摇摇欲坠,不少人“扑通扑通”坠入马下。拓跋威猛然醒悟:毒烟?自己的后路已断!莫不是西炎主将的布局?那此人绝对是排兵布阵的高手,自己棋差一招,败势已无可挽回矣。明摆着别人布了一个口袋,自己骄兵自傲才一头钻进了别人的口袋。看西炎的西域军战力强悍,现在自己如同瓮中之鳖、待宰鱼肉,如果再不做出明确的判断,八万大军便随着自己在此覆灭,左谷蠡王这一支拓跋鲜卑至少再过百年才能恢复现有的水平,千万不要在自己手中覆灭。
四面八方响起了喊杀声,儿郎们奋力将西面八方的敌军抵住,但还是不断被被西炎军压缩,节节后退到平静的大
湖边上。
拓跋威心中闪电地思量着:如果一路顶着毒烟向西遁回,必定损兵折将,八万儿郎能败退回金山的定不足十分之二。右贤王已经一路向西攻了过来,自己只要向东与之会合,扳回颓势还是很有把握。而且西域之敌尽汇此处,别的地方防御一定空虚。因此,他横下一条心,高声喊道:“众儿郎,莫与敌军纠缠,猛攻东面的山口。一路向东,杀到车师,杀到高昌!”
鲜卑勇士虽节节败退,但他们的血液中流淌着不服输的韧劲,他们口中“吼吼吼”的喊着,互相帮衬,用手中的弓箭不断地射向逼近的西炎骑兵。
他们发狂地向东侧垭口扑来,前赴后继,与扑下山来的冈波衮、蔡登巴、颇超豹、莫言愁等人绞杀在一起。
面对越来越密集,长矛如林的鲜卑骑兵,李赫的长槊已经来不及招架,终于手中一扬,扔出了一个铁疙瘩。鲜卑人高呼道:“快快散开,那是西炎的火器!”自从秃发部和乞伏部、匈奴人吃了大亏后,西炎的火器及如何防范便被他们互相传了开来。
身后的五百重甲特战营战士也纷纷掏出手雷扔了出去,“轰。。。。。。轰轰轰。”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又随即发生了更多的爆炸,围在他们边上的鲜卑骑兵避之不及,纷纷倒地。鲜卑人密集的战阵出现了混乱,一时间人仰马翻,受惊的战马东窜西窜,场面非
常混乱。
爆炸声传到了蔡登巴、冈波衮、颇超豹的耳朵里,他们非常震惊地向李赫那边望去,只见都护大人亲率的五百铁骑周边躺满了尸体,鲜卑骑兵已经不敢向他们靠近,只是用密集的弓箭向他们做无谓的射击。鲜卑人纷纷逃离李赫的钢甲骑兵和牛忠等人的盾矛方阵,一窝蜂向隘口涌来,霎时间蔡登巴、冈波衮等人压力陡增。
索朗旺堆和朗月木吉站在高地,看着白水镇那边战得如火如荼,自己的第八军躲在这边的山谷两侧闲得发慌,心里焦急万分。
朗月木吉大声说道:“索朗将军,咱们攻出去吧,鲜卑人实在太多,都护大人他们都用上手雷了。”
索朗旺堆蹙眉道:“都护大人下的是一盘大棋,在此一举歼灭八万鲜卑精骑。让咱们守住此山谷便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