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对面传来“嘚嘚嘚”的马蹄声,单骑直冲自己而来。柳超身子一挺坐了起来,瞥眼又见两个黑点迅疾地扑向自己,来不及作反应,他只能又一次向后仰去。在他身后,鲜卑骑兵争先恐后地涌出了城门向他们扑来。
柳超一招失了先机,被骑射一流的拓跋虎死死压制住,抬不起头来,让他近了身便更要命了!
“拓跋虎叔叔,不要!”拓跋媬突然向那位鲜卑大将迎了过去。她看到自己的男人被拓跋虎叔叔压制,不得不站出来拦住他。
拓跋虎只见西炎军中冲出一名小兵拦了上来,那不是媬儿的声音吗?他猛地勒住缰绳,马头被他高高勒起,不禁“吁咴咴”叫唤了起来。身后的儿郎们也不禁纷纷勒住了战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是媬儿?”拓跋虎问道。
拓跋媬纵马来到拓跋虎面前,笑盈盈地说道:“是我,虎叔叔。”
“你,为何这番打扮?”拓跋虎见她活生生在自己面前,不禁一块石头落地。
拓跋媬见两军对垒,简明扼要地说道:“别打了,他是我男人。以后再和你细说,待我向爹爹问好!”说完勒过马便要返回柳超身边。
拓跋虎哪容她溜走,纵马一跳便到了拓跋媬身边,牢牢地将她抓住,喝道:“他怎么是你男人?你爹爹就在城中,你自己和他说!”
拓跋媬大惊失色,虎叔叔怎么会对自己出手?被他抓回去,以后到哪
里去找柳郎?她急得哇哇直叫,张开嘴就想咬拓跋虎的胳膊。
拓跋虎哪容她撒野,轻轻在她脖颈一捏,她便昏了过去,软塌塌地倒在马背上。
柳超见那鲜卑大将一把将媬儿抓住,急得纵马便要过来抢人。被边上的亲卫们死死拦住,众人说道:“将军,大局为重啊!拓跋姑娘既然是郡主,她一定有办法出来的。”
拓跋虎大声喊道:“兀那汉子,你怎么就成了媬儿的男人?是不是乘机欺负了她?”
柳超气愤地大声骂道:“直娘贼,你对她做了什么?我柳超誓杀你!”
“呵呵呵呵,我是她叔叔。她让我不要为难你,今日本都督便放你一条生路,但你身后的西炎军必须留下。”拓跋虎淡淡地说道,眼神睥睨一切,仿佛眼中的西炎军只要吹口气,便会灰飞烟灭。
柳超气极,悲痛地看着拓跋媬。武威城内不知藏有多少万鲜卑骑兵,身后也许也有骑兵包抄而来。不能在此和他一较口舌长短,越早离开越好!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他含着眼泪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无知鼠辈,如此托大。小爷誓报夺妻之仇,夺城之仇!有种就放马追来,小爷走也!”说完一抹盈盈欲滴的眼泪,调头便走。
拓跋虎在他身后喊道:“别急着走,有没有碰到过叫拓跋豪的鲜卑将军。”他率军向征西军急追而来。
“儿郎们,趁他们全军尚未出城,调头杀
他一波。”柳超见拓跋虎并未给媬儿面子,向自己穷追而来,当场下令道。传令兵在马背上掏出哨子便吹了起来。
“滴、滴、滴”尖利的哨音穿透了沉闷的马蹄声,西炎骑兵纷纷调头向身后杀去,掏出强弩,打开机括,随时准备发射。
拓跋虎正领着刚出城的区区两千来骑全力追赶着西炎骑兵,猛然见到西炎骑兵反扑了回来。心中大惊,他全然没有想到媬儿的这位男人这么有血性。自己那是做给其他人看,如果堂堂一位都督众目睽睽之下将敌军放走,以后还能带兵打仗吗?
“咻、咻、咻”对面的箭矢已经如蝗般射了过来,儿郎们也毫不怵地还以颜色,拓跋虎提起狼牙棒隔开几支箭,一棒将当头扑来的一名西炎骑兵打到马下。双方迎面撞到了一起,瞬间各有伤亡。柳超的钢矛有如游龙般在乱军中左挑右劈,拓跋虎的狼牙棒有如阎王杵一挥便有一个西炎骑兵倒在马下。
鲜卑骑兵从武威城源源不断地涌出,柳超奋力挑开一位鲜卑骑兵。掏出哨子便吹,急促尖利的哨声让征西军的将士们知道,主将下令撤退了!
后军张开弓弩,射出密集的箭雨压住阵脚,使鲜卑骑兵不得靠近。柳超领着前军退回,大声下令道:“全军撤退,交替射箭,别让鲜卑人靠近。”
“将军,我们退向何处?”
“往张掖方向。”
拓跋宕从都督府里快步迎了出来
,看着拓跋虎怀中的穿着西炎戎装,露出一头长发的女人,劈头问道:“是媬儿?”
拓跋虎点了点头,示意边上的侍女接过去。
“终于回来了,你弄晕她啦?”看着女儿垂着手,荡来荡去没有知觉,拓跋宕又高兴又心痛地不行。
“她护着那位汉将并且要跟着他走,我没法子。”拓跋虎沉声说道。
“她干嘛护着汉将?”拓跋宕没听懂。
拓跋虎如实回答道:“她说,那位汉将是她男人,是您的女婿。”
“什么?是不是那小子掳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