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逻些城掀起了轩然大波。城门口张贴了一张大红告示,上面写着:小女王苏毗青淖欲招金聚,任何国家年满十六岁至五十岁的健康男子都可以报名参加。十日后,金聚比武正式开始,敬请互相转告!
李赫得知哑口无言,苏毗青淖比司马菁还任性。她对自己的态度从接受到拒绝,拐了一百八十度的弯,到底因为什么?自己到现在还弄不明白,女人说变就变,有如变幻莫测的雪山。作为一位意气风发,情场得意的男人,被一位绝美的苏毗小女王看轻,心情多少有些失落,情绪低沉。幸亏苏毗丽天天来看他,边上还有檀儿和克莉丝汀陪他解闷,加上年轻和她们精心的照顾,伤口开始结痂,恢复非常之快。
苏毗丽这天又来看自己,闲聊间俩人非常默契地绝口不提青淖,只是聊苏毗国该如何发展经济、高原气候该如何发展农业、商队贸易该如何开展等等。苏毗丽还提到在当雄那边好像发现有黑色的石块,像铁疙瘩一样。李赫眼睛一亮,难道是露天铁矿?如果是这样,自己得派铁匠来冶铁,制成铁块运往西域。
苏毗丽见李赫低落的情绪似乎好转,开始高兴起来,便幽怨地说道:“贫瘠落后的苏毗国总算有一样能入你法眼的东西了,否则本王真没办法安抚你了。”
“你为什么要安抚我?如果有铁矿你舍得让我开采?”李赫眼睛
清亮地看着她。
苏毗丽心想,无论如何要将这个结打开,越藏着掖着越不利于解开。她缓缓说道:“我能问问你和青淖的事吗?”
该来的还是会来,李赫坦然说道:“当然能问,我们之间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
苏毗丽看着这双清澈、透人心脾的双眼,如同两汪清泉。然而又那么深邃,让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很惭愧,作为姐姐我不知道你俩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青淖为何秉性大变。知道吗?我失手打了她。唐旄女子性子刚烈执拗,青淖也是如此……我和她现在好像有了隔阂,就像陌生人一样无法沟通。”她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你喜欢她吗?或者说曾经喜欢过她吗?”
李赫的双眼浑浊起来,让人看着不寒而栗。男人都需要面子,现在苏毗国上下都知道李都督被小女王悔婚了。虽然自己是看在苏毗丽的面子和被青淖纯真美貌的外表所吸引,同意了苏毗丽的安排。就在自己还没来得及从喜欢转变成爱的时候,青淖就单方面转身而去。爱不需要理由,不爱更没有理由。
他开口说道:“女王陛下,我对青淖相敬如宾多一些,不像你我之间这么毫无隔阂。感觉自己就像喜欢一个妹妹一样喜欢青淖,喜欢不是爱,爱一个人便是刻骨铭心的。如果我爱青淖,估计现在已经去跳逻些河了。”他
自嘲地干笑了两声。
苏毗丽喃喃自语道:“爱一个人是刻骨铭心,恨一个人便能蚀骨销魂。难怪青淖现在六亲不认,她……是有了心病。”
“心病?您的意思是说我……她恨我,因此状若癫狂,行为古怪,一反常态搞什么金聚比武大赛?”李赫睁大了眼睛。
“对,应该是这样!”苏毗丽找到青淖的病根,忘形地扑上李赫的怀抱,兴奋地用粉拳锤他。
李赫神情古怪地看着她,虽然温香软玉在怀,但不敢出手环抱。
“快想想,你什么地方得罪她了?不管你俩以后结果如何,你都一定要治好她的心病。”苏毗丽娇嗔道,相信李赫不会欺负青淖,一定是无意中惹怒了她。高原女人刚烈执拗,解铃还须系铃人,青淖这颗渐冷的心,一定要李赫亲自暖化。她浑然不觉自己压在李赫身上,动作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水到渠成。
“咳、咳。”李赫轻咳了两声,苏毗丽猛然惊醒自己怎么会趴在李赫的怀里,一团柔软正压着他。这个糗大了,她捂着脸站了起来,拔腿便想跑出去。
“回来!干嘛呢?趴便趴了,你我身上还能少几两肉去?青淖的心病大约是我说错了一句话。”李赫向化解俩人的尴尬,并想起了那日的情景。
苏毗丽没有转身,因为自己的脸已经臊得想一块红色的抹布。背着他问道:“说了什么?”
李赫道:“在吉麦时,那日她进
来找我说话。我随口说了几句‘其实你不用嫁给我’、‘用婚姻来交换国家利益’‘夫妻幸福是要有爱为前提的’,可能是这几句话伤了她的心。她觉得我不爱她,不过她的感觉是对的,我的确没有爱上她。只是喜欢她,如同邻家妹妹一般。”
苏毗丽此时心情似冰火两重天,刚才他没有推开自己,大方承认不爱青淖,是为了向自己表达某种意思?可以肯定就是那几句话伤了青淖的心,可怜的丫头,姐姐现在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个男人当面说这些话,实在是……可恶。
她酡红着脸就像喝醉酒一样,转过身来,双眼迷离地向他说道:“那么你有何打算?我们苏毗国向来不能失信于人。”
李赫挑了挑眉毛,说道:“女王陛下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