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朝兀自瞌睡中的王加农暗骂道:这只老狐狸就知道装睡,休想喝自己的顶级龙井茶。
李赫笑嘻嘻地拉着董嗣去“找”茶叶,来到隔壁。董嗣迫不及待地压着声音训斥道:“兔崽子,怎么回事?一声不吭就带着常山公主来家里,新丰公主又是怎么回事?姑父被你坑惨了!”
“姑父,您老消消气,常山公主这人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连皇上都拿她没办法。今日她自个要来,我有什么办法。”
董嗣板着脸,说道:“别给老子打马虎眼。老实交待,里面什么猫腻。”
李赫支支吾吾说道:“我也不知道新丰公主为何悔婚,应该是看我落难了吧,公主金枝玉叶的,不愿嫁给一个蹲过大牢的人很正常。”
“这个不是公主?她还是皇上的妹妹呢!”董嗣瞪着眼睛道。
说到司马妍,李赫收起嬉皮笑脸,正色道:“姑父,当一个女人只是纯粹地喜欢你,而不是看你的身外之物。当你落难的时候,她毫不避讳别人的眼光,不顾名节来帮助你,给你温暖和希望。您说,这个女人值不值得你付出真感情?”
董嗣仔细地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听完一脸严肃,沉吟半道:“我懂你的意思,常山公主是个好姑娘。难怪她与琅琊王家的那位王昶解除了婚约,她有这个勇气,你以后不能负了人家。”
“那是自然。”李赫郑重地点了点头。
李德明是过
来人,自从常山公主进门的一瞬间就看出来她与李赫之间的猫腻。
侄儿高大挺拔,她就像一个刚过门的新媳妇,亦步亦趋地跟在赫儿的右侧。正常情况下,公主是皇室贵胄,自己的侄儿应该是唯唯诺诺跟在公主的后面才是,这是其一。
自己向她行礼时,这位公主一副惶恐的样子。而侄儿进门后向自己行礼,这个姑娘亦差点跟着向自己行礼,自己看着这位如花似玉的公主,怎么看怎么喜欢,太可爱了。这是其二。
进屋后,这位公主便自来熟,叽叽喳喳的陪自己说话,当自己故意提到赫儿小时候的事情,她会笑得合不拢嘴,笑靥如花,不是喜欢赫儿还能有什么?喜欢上一个男人的女人都是这个德性。哎,自己这个弟弟若知道堂堂皇帝的亲妹妹看上了赫儿,估计整付牙齿都会笑脱喽。
“又是全军覆没!”东海王跃额头青筋暴起,操起佩剑将书房内的东西砸得稀里哗啦。
侍卫们在屋外听到里面“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各个战战兢兢、呆若木鸡,大气不敢出一下。
“一群饭桶!都是饭桶!”屋内传出东海王歇斯底里的咆哮声,随着又是稀里哗啦声。
“传公孙阳!”屋内传来怒吼声。
公孙阳镇定地看着屋外这群侍卫,整理了一下衣服,淡定地走了进去。书房里面一片狼藉,能砸碎的几乎都被司马跃砸碎了,几乎无落脚之处。
他
轻咳了一声,拜道:“臣公孙阳拜见东海王殿下。”
“刘錾误我,这个猪,这个饭桶!”司马跃使劲地用带鞘的剑砸向公孙阳。
公孙阳眉毛一挑,“砰”地一声将司马跃手中的剑踢飞,喝道:“够了!你现在还像个王的样子吗?还是那个沉着、冷静、睿智、坚韧的司马跃吗?”
门外的侍卫们听得一清二楚,但都保持着纹丝不动。公孙阳从小便和东海王是兄弟,大家都知道,也只有他才能在东海王发疯的时候出面制止。
“嗬、嗬”司马跃发出野兽般的声音,面部狰狞地吼道:“你是来看本王的笑话吗?本王养的候吏署他妈的全是饭桶,都是一群猪!”
公孙阳怜悯地看着他,说道:“您现在当务之急,要进京面圣,承认自己犯的错,在皇上面前服软。”
司马跃喘息着,凌乱地眼神逐渐聚拢回来,渐渐恢复镇定。半晌,他沉吟道:“你将布置在外的候吏全都召回,本王进京面圣!” 公孙阳面露欣慰的笑容,说道:“这就对了,您还是东海王!皇上现在病卧榻上,令他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杨家,最看重的便是宗亲,要不然怎会将汝南王提至中枢,以抗衡杨家?秦王、楚王、长沙王、成都王都手握重兵,您只有韬光养晦,以退为进,伺机而动。”
司马跃逐渐恢复理智,揖礼说道:“还是公孙兄有远见呐,本王刚才被刘錾这个庸人
所误,请受本王一拜!”自古枭雄拿得起放得下,如果听不进忠言,亦成不了一代枭雄。
事不宜迟,第二日,东海王司马跃便轻车快马,疾驰进京。
三司会审的结果呈在司马鉴面前,张谅读完,躺在榻上的司马鉴便缓缓开口说道:“既然李赫没有豢养私兵之嫌,让他将私制火器的工坊交给秦王,朕便不与他计较。他的军功天下人可鉴,朕亦不能做无情无义之人。”
张谅哪敢搭话,躬着身子,洗耳恭听。
司马鉴闭着眼睛稍作停顿,继续开口说道:“你去礼部传朕口谕,朕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