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佖似笑非笑地看着李赫说道:“还没说完,你的树枝需比我的短半尺,且不准将对方的树枝折断,折断便判输。”眉宇中含有挑衅的味道。
太子奕坐在上首喊道:“我赌李侍读胜,六弟帮哥哥我下注。”众人错愕,太子奕居然知道搏才。论实力李赫毫无悬念,只是比试的条件实在有点苛刻,众人有的还是下注贾佖。
香燃起,斗剑开始。贾佖将树枝舞动起来,仗着树枝长的优势,如雨点般向李赫刺去。李赫手中的树枝短,只有近身才能刺中贾佖,可贾佖滑如泥鳅边退边刺,自己身上反而被刺中两下。一时间只有左抵右挡,疲于招架。
必须改变策略,李赫树枝短,手可不短。他一改剑风,树枝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身若游龙,行走如风。时而轻身如燕高高跃起,点剑劈杀;时而伏地打滚,横扫千军;时而如闪电,时而如落冰。气势一起,周围众人有种置身沙场,万里追杀匈奴血的感觉。仔细看贾佖身上如落花缤纷,墨点多达数十处,李赫身上只有两处。大家看着过瘾,大声叫好,酒兴盎然。
眼看一炷香就快燃完,贾佖猛地将树枝横扫,李赫下意识地用树枝格挡,只听见细微的咔嚓声,贾佖手中树枝已断。
只听贾佖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李侍读,承让。”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贾佖只觉一团黑影朝自己袭来,忙捂着头躲
避。此物迅速躲避不及,还是被砸到了身上,溅得满身都是油渍。
如此当众出丑,羞辱于自己。贾佖怒火腾地窜起,喝道:“谁如此无礼,给我滚出来。”
太子奕喊道:“贾佖,耍阴谋诡计非君子所为。让我输钱,这猪肘子是我赏你的。”
贾佖怒道:“你不帮我反倒帮外人,岂有此理!看我去太子妃那里告你的状不!”
众人面面相觑,原本高高兴兴的一场晚宴变成这模样,皆因贾佖此人心眼小,善妒。
司马颖厉声呵斥贾佖道:“皇太子乃国之储君,贾佖何得无礼?”
司马伟更是提拳便要暴揍贾佖,被秦王柬死命拖住。石琮一看情形不对,马上拖着贾佖道:“贾公子,还不走更待何时?你是想死在这里吗?”
贾佖这才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般清醒过来,今晚丢脸丢到家了。顿时眼珠子一白,缓缓倒下,此时装晕是最好的办法。石琮忙架起他,顾不得告辞,匆匆离去。
重新开宴,各分封王哪会将贾佖放在眼里,继续喝酒。两厢比较其他两位侍中品行比贾佖好太多,得知荀艺和李赫是妻舅关系时,皆抚掌称赞,不是同类人不进一家门呐。有荀艺在身边,李赫喝得酩酊大醉,被人送回府中。
“父皇,儿臣很欣赏李赫,我那边缺人,您让给我吧。”司马颖在皇帝面前撒娇。
“他是朕特地放在你太子哥哥身边的人,懂吗?孰为重孰为轻
,你自己掂量。况且,朕要将你们兄弟几个调回洛阳。”司马鉴沉声说道。
“真的?父皇,我早就在封地呆腻了。”司马颖一脸蠢萌。
“就这么想回来?”
“当然啦,儿臣在父皇身边没待够呢。”
“见过你母亲了吗?”
“还没有。”
“张谅,去将程才人接过来,今日在东暖阁用膳,母子二人在朕这里好好聚聚。还有,拟道旨意:秦王柬品行胆识俱佳,升秦国王,食邑八万户。兼任镇西将军、西戎校尉、赐节。楚王伟,任镇南将军,食邑七万户,赐节。成都王颖,任城门校尉,食邑六万户,赐节。淮南王蕴,任镇东将军,食邑六万户,赐节。长沙王义,任步兵校尉,食邑六万户,赐节。”
“奴婢马上去办。”张谅揖了一礼,退了出去。
成都王颖跪下拜道:“谢父皇,儿臣真不用回成都啦?”
司马鉴斜躺在软榻上,微微点了点头,感觉力不可支,索性缓缓躺倒。
司马颖大急,喊道:“父皇怎么了?来人呐,传太医!”
突然一只大手将他抓住,听到父皇轻声说道:“颖儿,万事莫着急,朕一时无大碍。”
司马颖缓过神来,问道:“父皇,您身子骨可得养好啊,要不儿臣们以后怎么办啊。”
“朕刚才的安排你都听到了吧,明白你父皇的意思吗?”
“儿臣只知道不用去封地,可以待在父皇身边。”
“傻儿子,朕是要你们兄弟几个
携手拱卫中枢,莫被奸人偷了去。记住父皇说的话,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保护好太子便是保护好你们自己。一会儿你娘来了,就让她别进来,省的让她操心。”
“嗯。”司马颖哽咽着,握着父亲的手。
任命众儿子的诏书没有当朝宣读,皇帝的儿子们纷纷成了拱卫京畿重地的领军将军。司马柬手握近五十万重兵雄踞关中,司马伟领三十万兵马拱卫洛阳南部,司马蕴领十五万兵马扼守东部,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