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了一声,自己这些人无非就是蝼蚁。也罢,兄弟们虽说不是同日生,今天可以同日死了,也值得欣慰!他微微一笑,朝着周围说道:“兄弟们,自作孽不可活,咱们帮着司马跃坏事做尽,天不留我们。今日大家可以同日死,我很高兴。但愿来世咱们还做好兄弟!”
“呼。。。。。。老大,来世你还是我的老大!”
“夺”的一声,一枝羽箭瞬息而至,穿过边上一名兄弟,血淋淋地钉在另一位兄弟的心窝上。众人骇然的看着兀自滴着血的羽箭,转头看向羽箭飞来的方向,月光下远处的房顶上站着一个人,手执一张巨大的弓,大概相距三百步。这么远的距离一箭击毙两人,那还是人吗?老大怒吼:“回击!”
七八位弓箭手举起弓,朝天四十五度射出了弓箭。那人的羽箭是笔直射过来的,所以可以射个串葫芦。而他们没那么大的臂力,要射到三百步距离,只能射个抛物线,这是弓箭最大的射程。两军对垒时,弓箭手都是漫射。
这就是差距,别人可以轻取你性命,而你拿他没办法。七八枝羽箭只有一二枝射到那人面前,随即被那人轻松拨开。那人又抬起弓作势要射,院里的人一阵轰乱,纷纷寻找障碍物躲了起来。士气顿时大跌,斗志全无。
与此同时,那人左手做了个手势,只听前院“轰”一声巨响,大门似乎被
撞开。乒乒乓乓桌椅、身体倒地声,器皿破裂声、哭喊声响成一片。
老大立即率领一队人冲进前院,眼前看到的是原来好好的一个店铺已经塌了,守在铺子里的十几个护师,只有四五个还在残垣断壁中哀嚎,缺胳膊断腿浑身是血,不忍目睹。还在震惊中,从弥漫的硝烟中,并排走来六位全副武装的军士,一样的铠甲,一样手执明晃晃的横刀。
老大是识货的,他们的横刀一定是削铁如泥的利器,月光下,刀刃发出寒冽的锋芒。
李赫知道困兽犹斗的道理,狭窄的店铺内也不方便攻入太多士兵,他不想自己麾下的斥候做无谓的牺牲。学艺这么多年,他要和其他五位兄弟一起从杀戮战场中得到实战检验。
“杀”双方同时发出低喝声。
六人分散开来,呈扇形往前突进。李虎、牛忠两人显得格外兴奋,他俩并肩一起两柄横刀上下翻飞互为犄角,攻守相得益彰。李虎眼睛余光看见角落里似乎有人举起弓弩,他眼疾手快地抢过一个人,喝的一下砸了过去,噗噗噗,弩箭统统射入那人体内,牛忠跟上去便用横刀斜劈下去,墙上多了一道血淋淋的血迹。踏着尸体,俩人随着李赫杀了上去。
李赫则直接盯上了对面的老大,老大亦盯着他。一回生二回熟,今日再见,是敌人还是敌人,成不了朋友。
“想不到你是陇西军的人,是我先入
为主了。”
李赫正义凛然地道:“你们东海王做事没有底线,我们今天替天行道,行的是正义之师,为边塞的将士,为无辜的羌民讨回公道。”
老大没有再说话,兄弟们已经顶上来了。他臂上青筋凸起,眼中闪过冷光,手中的长剑没有多余的动作,猛地突刺而出。李赫手中的横刀寒光一闪,用刀背反撩一格,身体侧过,一个箭步刀背变刀刃贴着老大的剑削了上去。横刀竟然直接切断了那剑的护手,直接削断了老大握剑的五根手指。
电光火石之间,老大一声闷哼,来不及反应,便被李赫一脚踢飞出去。后面冲上来的人,赶紧拖着老大往后院退去。李赫又抽刀砍翻两个想上来为他们老大报仇的死士。
李耀、李元昊、李唯等几位兄弟浑身是血地掩护李赫的两侧,横刀左右翻飞,兄弟间默契配合得淋漓尽致。
前院又多了二十多具尸体,李赫几人正待冲入后院,便听到弓弩的机簧声,忙闪身躲在通往后院的通道两侧。咻咻咻,十几枝弩箭飞啸而过,没入黑夜当中。
李赫拿着手中的横刀,在敌人的尸体上擦了擦,口中喊到:“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别做无谓的抵抗啦,外面有一千亲卫围着,刚才就我们六个人你们都挡不住,还抵抗什么?看到前院怎么被毁的吗?是我的震天雷炸的,你们是不是也想亲自体验一下震天雷啊?”
他停了一
下,又喊道:“你们在陇西、羌地犯下的事,得像个男人一样自己承担后果,别再伤及无辜的百姓。投降需要勇气,你们躲在里面就像是缩头乌龟,我看不起你们。”
李虎大声地说道:“营尉,对付这帮死士,没道理可讲,直接用震天雷轰了他们。”
李耀也大声道:“我们耐心有限,投降的将兵器扔出来,不投降我们就直接扔震天雷啦。”
刚才他一箭射死两人,又直接用石雷轰了他们的店铺,就是要彻底打垮他们困兽犹斗的斗志。效果很明显,他们突入的战斗很顺利,敌人的抵抗力对他们来说是微乎其微的。
老六低身走过来,坐在地上用身体将老大的身子靠住,撕下身上的布条,裹住老大的断手。黏黏的血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