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飒拱手道:“单于,我野利部此次出兵西平城就是为了打通前往贺兰山的通道,能让我们羌人有更好的牧场。”
拓跋俊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姜荣元,其他部均没吱声。
姜荣元看了看众人,问道:“其他人怎么不说话,都是这个意思吗?西平城什么时候能拿下?”
野利飒讪讪的说道:“现在还没攻破,应该快了。”
“什么叫快了,你们区区八千骑兵就敢去攻西平重镇,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小心这八千骑兵有去无回,真把凉州军当成酒囊饭袋啦?”姜荣元突然翻脸骂道:“当初你们约我东夏出兵,为什么我拒绝?是我东夏勇士怕死吗?不是,我们现在和西炎就好比三岁孩童打大人。平时小打小闹人家不和你计较,你真亮出牙齿,把他咬疼了,他还不扇你几个巴掌?懂我的意思吗?”
野利飒尴尬地站着,脸上红一块青一块,心中暗自不服。自古以弱胜强的战例多如牛毛,西羌出兵你东羌不帮也罢,轮得到你东羌在这里指手画脚吗?
姜荣元看着野利飒的表情,猜到他心中所想,道:“当然,你们西羌近年来人才辈出,八位贤侄都是草原雄鹰,磨磨刀是可以的,不要玩出火来,见好就收。”
拓跋俊朝姜荣元道:“单于,此次出兵西平郡城我拓跋部和其他部均派了精锐骑兵一千人,但我拓跋部其实反对出
兵西平城。出兵是代表我们是羌人是一体,要共进退。反对出兵,是考虑到出兵条件不成熟。我们尚弱,大小数百个部落未统一,军队指挥不便,目前连吐蕃、吐谷浑蚕食我们的牧场,我们都拿他们没办法。更不要说去招惹西炎了。再者,即使我们攻下了西平城,拿什么守?我们的骑兵战力强悍、机动性强,但拿来守城,一定会被凉州军当肉饼吃。”
姜荣元欣赏地看着拓跋俊,点点头道:“嗯,西羌八部里总算有个有头脑的年轻人。”心想,姜月嫁给他倒是个不错的姻缘。
野利飒双眼冒出火来,昨日拓跋俊就喝退自己手下空手而回,今日又在临夏大帐中与自己唱反调,就凭你也想娶姜月,也想抱姜荣元的大腿,休想。
“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的父亲,谋大事需徐图之,别意气用事。你们西羌边上就有吐蕃、吐谷浑两头狼,先别招惹西炎,退了西平城之兵,我姜荣元抽空去趟西羌,与你们八部单于共商大计。”姜荣元话音又起,接着哈哈笑道:“你们今天来有喜事,想来各位都已知悉。哪位英雄能俘获草原上最美丽的凤凰,拿出你们的本事吧。”
野利飒正暗自得意的时候,听见拓跋俊讨厌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伟大的东夏部单于,您是我们草原的太阳,我们都以您骄傲,您会带领我们走向繁荣,走向昌盛。我们
的子民会世世代代歌颂您的丰功伟绩。”
姜荣元、野利飒和其他左贤王们都愣在原地,这小子葫芦里卖什么药?正在纳闷着,就听见拓跋俊说道:“单于,此次为月亮公主选婿只限我们几个?”
姜荣元奇怪地问道:“贤侄什么意思?就你们几个不好吗?”
拓跋俊道:“您是草原雄主礼贤下士,外面临夏牧民围观者数万,月亮公主选婿若允许其他人参与,这不是体现您仁慈、宽广胸怀最好的机会?”
“额,你们怎么说?”姜荣元被拓跋俊说的不好拒绝,便转头问道。
大家看了看野利飒,此事原本是野利飒的囊中之物,但被拓跋俊一搅和变成有风险了。野利飒当着众人也不好示弱,便豪气地说道:“单于,拓跋俊所言有理,我们接受平民的挑战。”
“那就通知下去,让适龄者来报名。”姜荣元略有怒气地道。万一花落旁处,自己和西羌联姻的计划岂不是泡汤?眼睛阴森地向拓跋俊瞥了一眼。
一群面色清润的少年郎骑着马,混在牧民的人海中。中间一位少年穿着月牙白的羔羊皮袄,头戴貂皮帽。小脸白皙嫩滑,不带一丝杂质。凤眸微扬,带着一丝冷意,睫绒纤长又浓密,鼻梁挺立,唇不点自红,眉不画自黛。肤色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粉色,宛如樱花。
李赫、元昊和木吉三人亦兴致盎然地看羌人杂耍,过刀山
。只见一位汉子赤着脚,光着膀子,正在做热身运动。对面木架子上,绑满了刀刃朝上,明晃晃的刀。锋利的刀刃在太阳照射下,显得格外耀眼。有好事者,带着个萝卜上前往刀刃上一撸,萝卜‘啪’瞬间断成两节,惹得围观者惊叫连连。冬日的太阳照着围观的人群,不知是太阳晒得还是心情紧张,大伙都觉得热得受不了,纷纷解开袄子。
此时,那群清秀的少年也挤了过来,看着明晃晃的刀山,不觉也为那个汉子捏了一把汗。
热身完毕,那汉子朝四周的人群拱了拱手,便开始小心翼翼地攀爬了起来。围观的人们顿时安静了下来,屏住呼吸暗自祈祷那汉子能顺利地完成过刀山的表演。大伙吊着颗心看着那汉子轻手轻脚地爬过数十把刀,就要摸到最高处的红绣球时,一阵风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