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数日,练武雷打不动。李赫除了和荀芹一起回了趟荀府之外,便腻在婚房大门不出。李赫雄伟强健的体魄,到了极致的时候就像野兽一般冲撞,又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哪是初为人妇,娇艳如花的荀芹承受的了的。九儿在门口伺候着,红儿则躲地远远的。
九儿内心也是在煎熬,万一小姐不行,叫自己进去伺候李赫怎么办?真是羞死了,那东西太可怕了。但心里另一个声音说道,他有铁塔般的身子,文武双全,风趣幽默,年轻富有。。。。。。简直是女儿家的最佳夫婿人选,自己作为通房丫头,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心里又隐隐地期待着召唤。此时九儿幽幽的眼神中露出了期待、紧张、焦虑。
东都洛阳太极殿,司马鉴身穿绣着沧海龙腾图案的明黄色长袍,长眉微挑,眼珠漆黑犹如黑色的宝石闪烁着寒光,紧绷的脸带着天生的威严和与生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摄人的王者之气。
他站在巨大的地图边,看着自己司马家族花了数辈人的心血,未能天下一统,反而内忧外患愈发严重。目前掌控的土地版图东起辽东,南至岭南,西至凉州,陇西,北至阴山,燕山。周边危机四伏,匈奴、羌、氐、羯、鲜卑、高句丽、吐蕃、吐谷浑民族部落环绕四周,对自己的中原虎视眈眈。自己刚上位时,以前朝为鉴,为了加强政权
的巩固,为了提高宗室的力量,一口气分封了二十七个王,不管是叔叔也好,侄儿也罢,远房的还是至亲的,能封的都封了。当时自己被宗室捧到天上去了,大家都歌颂他是有史以来最英武最睿智的皇帝。但现在,各诸侯王都有自己一片封地,不交一颗粮不纳一文钱,各王府都豢养着死士和私兵。虽然他们现在还听自己的话,但自己感觉到自己已经无法掌控他们,自己在养虎为患。他恨自己当时年少无知太轻狂,悔之晚矣。作为皇帝的他不敢享乐,不敢陷在后宫的温柔乡里。日日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心里怀着严重的危机感。
虽“薄赋税,轻徭役”目的是减轻农人,百姓的负担。但现在看来是有弊端的。除了麻税、布税、粮税,最大的收入来自于“口税”,每人每年征收二十五钱。除了发放官员俸禄开支,军队开支,后宫开支,还要赈灾,修水利,修宫殿,修工事。各地都在要钱,各部门都在要钱。入不敷出只能削减朝中官员俸禄,地方官员俸禄自筹。军队开支削减,实行“屯田”让他们自己养活自己,各地刺史、太守自筹。导致各郡、县私设税赋,巧立名目成为公开为之,朝廷睁只眼闭只眼,无人弹劾的境地。百姓负担没有减轻,朝廷没钱用,这些名门望族家家富可敌国,良田沃土。眼看自己皇权削弱,各诸侯王、
各郡、县军政大权在握,军队的军士们平时务农,操练少了,战斗力直线下降,作为皇帝如何不焦虑?如何破这个局呢?
正因为戍边将士除了打仗还要种田,所以辽东土地正被高句丽一点一点的蚕食,而毫无办法。漠北的匈奴、鲜卑各部时常越阴山扣边骚扰,蠢蠢欲动,以试探我西炎的实力。鲜卑人近年来东征西讨,匈奴已被分裂成南北匈奴,南匈奴臣服与西炎逐渐汉化,而北匈奴盘踞在漠北。鲜卑人羽翼日渐丰满,随时会越过燕山南下中原。而羌人对凉州也是虎视眈眈。
洛阳、雍州、青州、并州、凉州等地的粮仓存量不够半年用度,如若发生蝗灾、旱涝、边境战事,百姓没饭吃会发生民变呐。
司马鉴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谁与我分忧啊。目光扫过陇西郡,定格在这里,他突然想到一个人。此人最近热度很高,洛阳城内的名士大儒们都在传诵他的神作。陇西盐也是他发现并提取出来的,与陇西盐联营的世家获利颇丰。侍中常筱俊汇报说,新晋侍郎荀艺请假回老家,是赶回去参加李赫迎娶他妹妹的婚事。
他猛的喊道:“叫常筱俊过来。”
侍奉在太极殿边上的小黄门应了一声,便一路小跑至云龙门外的尚书台,侍中常筱俊片刻就被带到了太极殿内。
“臣常筱俊叩见皇上。”常筱俊刚跨入太极殿就拜倒在地。
司马鉴道:
“荀艺何时回东都?”
“荀艺告假三个月,现已经过去二十五日,尚还有二个多月才回东都。”常筱俊趴在地上未敢动,天恩难测,回答地小心翼翼。
“传诏:命荀艺收到诏书之日,即刻回东都。去办吧!”司马鉴的语气不允许他多问。
“诺。”常筱俊起来,躬着身子后退到太极殿门口,转身离去。
这日,安故县往陇西郡城的官道上,来了一队人马。马车上拉着五十坛酒,一位少年气宇轩昂、雄赳赳地骑着全身黑色无杂毛的骏马,四蹄如雪。身着紧身青色劲服,青色头巾,飘带随风飞舞,足蹬皮靴。手握长槊,鞍上挎着大弓羽箭和横刀,上身挺拔,随着骏马脚步的节奏摇摆着。右边的长者,身着青色长衫,神色内敛,儒雅文士打扮,亦骑着马并排走着,后面跟着四骑随从。原来是董嗣应袁钊邀请,带着李赫前往拜访。
李赫一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