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墨老吗?”
“墨老您看着神清气爽,莫不是昨晚又跑去县城快活去了?”
浪浪山山寨大门外,看门的小喽啰带着几分讨好之色,一脸恭敬地望着眼前这位穿着一身厚棉袄的白胡子老头。
这老头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姓墨,故而寨子里的人也就喊他墨老。
墨老虽不是山寨中人,但他在山寨中的地位却极高,几乎无人不敬。
据说墨老未上山前,曾是个行走江湖的行脚郎中,医术高明,妙手回春。
早年山寨大当家身患重病,四处求医无果,正是墨老出手相救,才使得大当家得以痊愈。
自那以后,墨老便成了山寨的座上宾,每逢有人受伤生病,都会请他前来诊治。
这些年来,山寨对外战事频繁,每次都会有不少兄弟受伤。
然而,有墨老在,即便是重伤垂危、半步踏进鬼门关的兄弟,也都能被他从阎王手中夺回一命。
时间一长,寨子里的人,对于墨老都是相当敬重。
都是刀尖舔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谁也不敢确定,意外会不会在明天发生在自身头上,交好这位能够救命的主总归不会有坏处。
墨老背着个手呵呵一笑,没说话,只是微微颔首,便径直往寨子里走去。
两个看门小喽啰望着墨老远去的背影,眼中尽是羡慕之色。
“要是我能成墨老弟子就好了。”刘老三叹息着说道,一脸憧憬。
然而,他的幻想很快就被另一个喽啰赖皮五打破了。
赖皮五面带鄙夷出言嘲讽:“得了吧刘老三,你大字都不识一箩筐,还想成为墨老弟子,提鞋都不配。”
刘老三闻言,顿时涨红了脸,他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反驳道:“赖皮五,你说谁呢,你不就是给地主家少爷当了几年伴读吗?得意个屁,到头来你还不是跟我一样,站在这看大门来了!”
提到伴读时,赖皮五原本还一脸得意,可当他听到后面的话时,当即被气得面红脖子粗。
指着刘老三的鼻子,大声骂道:“刘老三你生儿子没屁眼!”
刘老三也不甘示弱,回骂道:“赖皮五,你生女儿没人要!”
“你,你尿尿分叉!”
“你拉屎没有纸!”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谁都不让谁,吵得都快掐起来了。
丝毫是没注意到,山寨门口来了四人。
“劳烦两位大哥,能否通禀一声你们的头领,就说清风客栈掌柜陈清风来此,请求收容。”
徐方还有罗健二人,背上分别背着一人。
两个看门喽啰,见二人浑身是血,一看就是前不久刚浴血拼杀过,如今好不容易才得以突出重围。
相视一眼,二人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你们是谁?我们浪浪山可不是什么人都收,更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随随便便就能见我们家头领的。”刘老三冷声喝道,脸上带着傲慢。
罗健闻言,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双手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
“这是贵头领给我家掌柜的亲笔书信,还请两位大哥代为通禀。”
两个喽啰也就唯有那赖皮五识得些字。
见刘老三黑着个脸站在原地没动,他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那叫一个痛快,喜笑颜开拿过了书信,仔细阅读起来。
随着书信内容的展开,此人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猛地抬头,重新审视着徐方和罗健二人,眼中多了一丝敬畏。
清风客栈,那可是连大当家都得礼遇三分的存在,没想到如今会落得如此下场。
眼中不由多了一抹同情。
“这封信我得交由头领看过后才能确定真假,你们先在此地稍作等候,我这就去通禀我们家头领。”
徐方闻言,心中一紧,连忙将背后的陈清风放了下来。
陈清风的左胸已是血淋淋一片,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若不是身体构造有别于常人,心脏位于右侧,如此伤势,陈清风恐此时已然是入土为安。
虽然命还在,但状态却也是极其糟糕。
一张脸毫无血色,气息微弱,坚持到现在,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徐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地上,声音哽咽地哀求道:“劳请兄弟能够快些,我们家掌柜身受重伤,若是不及时医治,恐怕……恐怕命不久矣!”
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戚,让人不由得心生同情。
两个喽啰见状,也是心中一紧。
赖皮五点了点头:“你们放心,我这就去通禀头领,让墨老尽快赶来救治。”
说完,不敢有丝毫停留,连忙带着书信,朝山寨里面一路小跑通禀去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