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表弟,花我未见到,倒是见你一身血,怎地?师父厌了你了?”
表哥三年来眼看着师父只为萧然一人侧目,早就歇了刚上山的心思,可却免不了生出嫉妒,巴不得师父弃了萧然。
他得不着,这灾星凭什么能得着?
萧然从回忆中醒神,兀自思索先天灵花之事,表哥说的一句未进到耳朵。
恰好,桑见夏上了山。
表哥见她一手先天灵花,一手早备好的早饭,张口便是:“识相的来了,还带了饭啊,放这吧。”
他拍了下桌子,丝毫不好意思也无,理所当然认为这饭是桑见夏送来给萧然吃的。
至于先天灵花,那是萧然的事,他犯不着出头。
桑见夏对这二人并无好脸色,绷着脸问:“师父何在?”
“师父自己有腿,她往哪里走,还要告知我们吗?”表哥大咧咧道:“我闻到香味了,赶紧的。”
桑见夏有一股扔了饭菜喂狗的冲动。
强忍住掉头就走的想法,她望向萧然:“师父呢?”
经过一夜休息,萧然脸色好了不少,他挑挑眉,眼神落在桑见夏身前的先天灵花上。
桑见夏下意识往后收了收。
萧然被姜白薇哄下去的怒气涌了上来,每一个字像是从喉间挤出来的一样,又狠又沉:“给我。”
虽未指明是何物,但二人心知肚明。
桑见夏巍然不动,只道:“师父给我的先天灵花,若师父收回,我自当双手奉上,旁人,便是杀了我,也别想拿走。”
“好啊,那我就试试杀了你。”
萧然尚未搭话,表哥一个起身,长剑出鞘直抵桑见夏脆弱的喉间。
表哥自小便跟随大师习武,身骨精壮,一柄大刀舞得虎虎生威。进了玄天剑宗后,自动换了随身兵器,千挑万选一柄凡间有名的长剑,随身佩戴。
他的资质比萧然还要不如,无灵根无剑骨,别说玄天剑宗,修仙界小门小派都不愿收的。
仗着萧然得姜白薇的喜爱,往日里别人见他客气几分,他也随之飘飘然了,竟也觉得,凭他勤学苦练的招式,对上炼气、甚至筑基前期也是可以。
殊不知,在他动作的那一瞬,桑见夏已看穿了他。犹如慢动作一般的剑招,她只是稍稍侧身,抬脚踢他破绽百出的下盘,便叫表哥轰的一声跌倒在地,桑见夏却还站在原地,竟好似动也未动。
桑见夏看也不看他,对这种狐假虎威的小人,多看几眼都是给自己添堵。
“你想要花,告诉我师父在哪?”
话中意思已是要将先天灵花给他了。
趴伏在地的男人,手指用力发白,几近陷入土中。
他高门长大,谁见了不是礼让三分,加之好相貌,女眷中也混得开,上了玄天剑宗,又有姜白薇做了靠山,从没有如此丢脸的时刻。
他学了二十多年被人称赞极佳的武功,这小丫头竟轻飘飘击倒了他。
凡人、修仙者。
巨大的鸿沟,无论如何使力,终究跨不过去。
是自尊受损、是嫉妒、还是旁的什么,他一嘴血站了起来,说话中都带着血沫,神色癫狂似疯,带着豁出去的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