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
池庭听得眼前管家禀告完毕后,瞪大了一双眼睛:“你说、是冯安亲自去将人接出来的?”
好好的,那冯安去蹚这趟浑水做什么?
这样的想法冒出来后,池庭的脸色也越发阴沉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冯安会突然掺和锦绣布庄的事儿?莫非是陛下的旨意?
但想想,池庭又觉得此事有些不太可能。
如若陛下有心想要将那周管事救出来,派人招呼一声便好了,何必让冯安亲自跑一趟?
周管事虽说之前跟池红玉有些纠缠,但毕竟只是个草民罢了;竟也能让冯安这个丞相亲自去接人?
管家点头:“相爷!您说这周管事,是否跟那冯安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否则,怎么会,前脚周管事才被抓进去,后脚冯安就亲自赶到将事情调查清楚后,亲自将人护送回去?”
但……那周管事是怎么跟冯安联系上的呢?
“相爷!您说是否要让人去调查一下周管事与那冯安之间的关系?”管家试探着开口,也觉着此事有些离奇。
那冯安自打投靠了陛下之后,便得到了重用;何其得意啊?怎么会那样去奉承一个小小老百姓?
池庭摆摆手:“不必了!”
“如今人已经救出来,且冯安亲自将人护送回去,还那般高调。若是咱们贸然动手,可就是光明正大跟冯安作对了。”
虽说如今陛下跟摄政王在争斗,自己跟冯安之间也在暗中较劲儿;但倒是不至于为了一个区区周管事,将这争斗摆在明面上来,不值当。
管家隐约知晓这相爷千方百计抓走周管事,是为了将池红玉逼出来。
但如今人被救走了,相爷的计划岂不是落空了?
想到这里,管家看向池庭开口道:“相爷……那咱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池庭倒是模样淡定,气定神闲的淡扫管家一眼:“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那周管事的事儿,还没完呢。”
也是之前池寒玉说的好,此事应该做两手准备!
……
要说另一边青丝刚赶到锦绣布庄,便见着里面的账房先生急匆匆的往外走。
她诧异之余迈步进去,便见着两个小子正在伺候周管事。
周管事刚吐出两口鲜血,嘴唇殷红一片,已然昏死了过去。
那两个小子见青丝来了,立刻慌慌张张道:“青丝姑娘,救命啊!”
“周管事他、他被冯相爷送回来没多久,便说腹痛难忍,没一会儿功夫就口吐鲜血直接昏厥过去了,账房已经出去请大夫了!”
中毒?
青丝皱眉上前,简单为周管事检查了一下。
嘴唇乌紫,指甲发黑,且眼中泛黄。
显然就是中毒的迹象,她为周管事诊脉后微微皱眉,接着掏出一颗药丸强行让其服下。
做完这一切后,青丝才看向其中一人道:“我立刻修书一封,你让人送去春雨楼给刘妈妈。”
那小子吓得不轻,郑重其事点点头拿着书信出去了。
另一个小子也算跟青丝相处过几次,见她都这幅焦急模样,心中害怕:“青、青丝姑娘,您说周管事他……他不会出事吧?”
瞧着青丝姑娘这幅模样,只怕周管事这次……难了。
青丝虽说心中知晓周管事乃是中毒,且此事极有可能是池庭懂得手脚;却并未声张。
他扫了一眼那小子道:“好生伺候着,切莫让周管事咳血时呛着了。”
见青丝语气还算平稳,那小子才算是松了口气;照看的更加细心起来。
不多时账房先生便带着大夫赶到了。
大夫为其诊脉后,脸色瞬间凝重起来:“这……似乎是鹤顶红啊。”
“你说什么?”青丝方才虽能够诊脉,略懂一些。
知晓周管事是中毒,却看起来毒素不轻;但却完全诊断不出乃是鹤顶红。
这鹤顶红那是剧毒,瞅周管事这模样,毒素似乎已经开始扩散,自己那丹药虽然能够缓解毒素蔓延的速度;但若是短时间内无法治疗的话,只怕周管事他……也会没命了啊!
青丝时常跟玲香聊起周管事,也知晓在玲香心中,只怕已然将周管事当做极好的长辈了。
那大夫叹了一口气:“这鹤顶红乃是出了名的天下剧毒,也不知道周管事跟谁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要下次毒手啊?”
账房见大夫一不问诊,二不开药;只一个劲儿摇头也急了忙道:“大夫!您别说了,快帮着看看啊。”
“是否能用银针将毒素逼出来呢?”青丝皱眉问道。
万万没想到这周管事中的竟会是鹤顶红。
那池庭未免下手也太狠了些!
如今燕云骑那边已经告知了调查到的消息,这所有一切都是池庭在自导自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