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现在的清明节有些不同,南北朝时候的清明节除了扫墓祭祀之外,更多的是在气清景明中踏青折柳,赏春乐游。
萧统每天在招隐寺案牍劳形,朝乾夕惕,大家生怕累着他,魏雅、顾潜还有容和早就策划好带萧统清明踏青。
当天一早,魏雅、容和装上艾草青团、桂花糯米糕,又带上一壶甜酒,顾潜则拿着上巳节就眼馋的纸鸢,四个人浩浩荡荡出发了。
一路上真是热闹非凡,景象万千。人们在衣物上插上柳枝,小孩子将柳条编成帽子戴在头上,姑娘们则是把柳枝斜插在鬓角,民谚曰“清明不戴柳,青丝变白首”,柳与留同音,寓意纪年华、惜春光,祈福辟邪。
姑娘们更是头戴柳枝、身着盛装,成群的在路边荡秋千。那时候的秋千是用树桠枝为架,再拴上彩带做成。姑娘们坐在上边,衣袂飘飘,宛若仙女下凡。银铃般的笑声此起彼伏。
欢乐的气氛感染了四人,魏雅小跑着找到一处青草地,把吃食摆好,招呼萧统坐下,迫不及待让顾潜拿出纸鸢,向萧统显摆道:“小爷坐着歇息,看我做的大纸鸢飞的高不高。”魏雅做的是老鹰纸鸢,还别说,挺逼真的。它的羽毛细腻而富有层次感,从深棕色到浅灰色都有体现。眼睛炯炯有神,仿佛随时准备俯冲捕捉猎物。翅膀宽大有力,微微颤动,似乎在空中滑翔。 风筝的尾部是一条长长的流苏,随着微风的吹拂,在空中飘荡。流苏的颜色艳丽明亮,与老鹰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增添了几分活泼和灵动。
纸鸢很大,放飞的线也比较粗,魏雅和容和一起奔跑着把纸鸢慢慢升上天空。老鹰纸鸢慢慢在空中盘旋飞舞,它时而高飘,时而低掠,仿佛在展示着自己的翱翔技巧。阳光照耀下,老鹰纸鸢的影子在地面上投下了一个巨大的剪影,给人一种煞是壮观的感觉。
忽然一阵风吹过来,老鹰纸鸢忽然趔趄着急速下降,顾潜赶紧上来帮忙,调整好角度逆风奔跑,时快时慢,总算把纸鸢重新送上高空。旁边几个看热闹的小孩子跟着拍手,叽叽喳喳的说老鹰纸鸢真大,真好看。
放了一会儿纸鸢,顾潜提议玩四人游戏——蹴鞠。只见他拿出一个皮鞠,大家分成两组。他和魏雅一组,萧统和容和一组。每组身后用柳枝搭了一个小门框,先把皮鞠踢进对方门框者胜。这就需要两个人配合,既要组织进攻,又要阻挡对方进球。四个年轻人在阳光下朝气蓬勃、肆意奔跑。萧统、容和比魏雅、顾潜配合默契,半个时辰就成功破门两次,急的顾潜冲魏雅喊:“你是不是卧底?怎么老给对方送球?我怎么感觉一对三呢…”说得围观的人群哄然发笑,有几个姑娘也在其中,边掩嘴笑边目不转睛的盯着萧统看。魏雅气喘吁吁的辩解,“我发誓,我没叛变,我…”还没说完一不小心自己把自己绊倒了,萧统瞅准机会又是一记飞射,球应声入门,引得围观人群拍手叫好。
四个人踢的满头大汗,累了,大家四仰八叉躺下,眯眼晒太阳,吃青团,喝甜酒。歇够了,起身溜达去山坡上看风景。沿着石头小路爬上山坡,眼前豁然开朗,一潭碧水映入眼帘,一旁的山石上镌刻着三个大字:龙潭湖。湖水清澈碧幽,三三两两的游人泛舟湖上,四人向湖边走去,容和眼尖,看见不远处的小船上竟然是彩云和小红,两个姑娘不太会划,手忙脚乱的小船原地打转转。魏雅招手喊,“彩云姑娘,这边这边。”彩云和小红也看到了他们,连忙努力稳住小船,歪歪扭扭的朝他们划过来了。
终于靠近了岸边,小红开心的邀请他们一起上船,萧统的心狂跳,抬眼看向彩云,谁知恰好彩云也正看向他,两人目光相遇后触电般各自躲闪,彩云的脸上涌起一片绯红。魏雅第一个跳上船,反客为主的招呼大家赶紧上,顾潜、容和上船后接过两个姑娘的船桨,调正船头。萧统最后一个上船,彩云为了给容和让地方,起身向船头挪了几步,萧统的脚刚踏上船尾,小船突然一阵摇晃,彩云还没来得及坐下,这一晃身体失去平衡,一个失足差点跌进水里。幸好容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拽回来了。但是彩云小腿还是重重的磕在船舷的铁片上,虽然隔着裙子还是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胫骨流下来。
萧统的心跳更快了,感觉心提到嗓子眼了,一张嘴就要蹦出来。他让大家都别动,保持小船稳定,自己挪到彩云身边,扶彩云坐下查看伤势,这时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他撩起彩云的裙子,还好伤口不深,当务之急是先止血,可眼下没有绷带,情急之下萧统伸手想撕自己的衣服,彩云连忙按住他,从腰间取出手帕递给他。萧统简单给彩云包扎好,尽量用平静的口吻说:“彩云姑娘,虽然伤口不深,但恐有铁锈侵入伤口引起感染,我们还是先下山处理伤口吧。”
彩云不会游泳,刚刚确实吓了一跳,脸色煞白,但她不忍扫大家的兴致,笑笑说,“我没那么娇气,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再划一会儿吧。”众人见状纷纷说处理伤口要紧,以后有的是机会泛舟。彩云看拗不过大家只好同意了。上了岸,彩云受伤的腿有点不便行走,下山还有一段台阶,这可如何是好?彩云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