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禅摇头道:“我想过,但却放弃了。”
“为什么?”一旁的李茂山不解道。
释禅摇头叹息道:“若我开诚布公,只怕她往后的生活也不再平凡,除非她愿意跟我走。”
闻言三人俱是沉默。
因为如果这样,那这件事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案子被人有意针对刻意而为之,除非释禅亮明身份,不然两人都没好下场,可若释禅亮明身份,先不说柳月婵对他态度如何,但说这次释禅下山不久白来了?
而且这其中很明显柳月婵也不想离开李家村。
这倒不是说她对李家村有什么感情或者留恋。
只是她单纯被这世道伤透了心,绝的到了下一处无非还是如此。
既然这样还不如继续在李家村凑活过着。
反正她在这里有房有田。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她死了?”苏白玉问道。
释禅脸上满是自责:“死在了家里,事后我通过询问江攸县的县令才知晓在那一个月里,吴三拐子曾频繁去探监,并且县衙的主簿还出面斥责过月婵。”
“说她天生贱命何故从良,如此害了一个出家人的修行不说还要害他性命。”
“于是那一个月后,她回到了家里自杀了,临死前写了一封信给我。”
说到这里,释禅从怀中取出一张信笺。
苏白玉接过粗略看了一下。
这一封信字数不多,二三百字。
但从头到尾都在诉说一个悲剧。
他能感受得到,柳月婵临死前应该是解脱了。
她知道原来自己也有人爱,但她也自责,因为自从成亲那天起,她就清楚自己确实做了孽,坏了一个出家人的修行。
所以她只能以死相报,只求县中大人勿要为难释禅。
因为李二嫂家的男人死的那一天,释禅一直在田里,县衙的人只要去查查,随便在李家村问问就能知道。
“最后你是怎么被放出来的?”苏白玉问道。
释禅闭上了双眼,周身气息却极度不稳。
“我是强闯出来的……”
……
“和尚,你、你不要犯浑,这件事是个误会,我可以还你清白,你可知若杀了我,你可是彻底犯了法……”
县衙主簿被释禅提溜在手中,浑身颤抖惊恐不已。
“闭嘴!”释禅冷声道。
闻言县衙主簿神色惶恐不敢再言。
他做梦都没想到居然会惹上这么个危险的主。
大牢内,抬眼便杀了十多名狱卒。
一掌就拍碎了几千斤重的铁门。
而后一路如履平地,带着他不过眨眼功夫便出了县城赶往李家村。
村头吴三拐子家。
自前两天得知柳月婵死后,吴三拐子就买了一坛酒在家闭门不出。
当然这不是说他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做错了。
而是单纯内心郁闷,柳月婵宁愿去死居然都不愿从他。
“臭婊子,老子到底哪儿差了。”
“你不过是个娼妓是个贱人,老子好歹也是正经八百的农户良籍……”
吴三拐子口中一边骂着抱怨着,一边不断买醉。
砰!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踹开。
吴三拐子醉眼朦胧的看去。
“谁……主簿大人?”
突如其来这一下,本来他还心中恼怒。
但一看来人顿时怂了。
再加上这会儿他的状态有些微醺,所以干脆起身:“大人,要不要一起喝点……”
此时的他压根就没注意到,这县衙主簿身子抖如筛糠。
可当他站起身,又恰好看到主簿身后的光头。
霎时间,他浑身出了一层白毛汗。
原本有些醉醺醺的脑子也瞬间清醒。
“和尚,你……”
吴三拐子当下第一反应就是跑。
可谁知不等他有所动作,人影已至他的眼前。
随之一只大手掐在他的脖子上。
吴三拐子脸色涨红说不出半点话。
释禅双眼冰冷看着对方,手中愈发用力。
“她只是个弱女子,她只是想要活着,明明已经多番忍让,为何你就是不愿放过他?”
吴三拐子整个身子都悬浮在半空。
双脚不断乱蹬。
不消片刻功夫,他就进气少出气多。
这种感觉分外折磨。
可释禅就是不曾让他有半点解脱质疑。
另一旁的县衙主簿眼睁睁看着释禅杀了人。
这会儿的他甭说跑了,就是说话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