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司?!”
来人一袭黑衣,头戴铁面。
这般打扮再明显不过,江湖上也只有阴司的人会这是这样的穿着。
杜衡紧握绣春刀,眼神之中满是警惕。
而浑身浴血的神武侯,这会儿还有没有缓过劲儿。
等阴司之人将他扶着坐下。
他这才开口问道:“为何救我?”
阴司在江湖上名声不好,亦正亦邪。
这点哪怕是久居武侯府闭门不出的神武侯都有所耳闻。
所以他很好奇来人的目的。
铁面下的那双眼睛看着他,淡淡道。
“大将军莫要误会,在下只是奉府君之令前来。”
“府君?”神武侯更是不解。
因为在他印象中,自己似乎并没有与阴司府君有过接触。
阴司之人说道:“我家府君有句话让在下带给大将军。”
“请说。”神武侯打起精神。
阴司之人道:“我家府君说,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这才是一个国家最大的悲哀。”
“而如大将军这等能位列英雄榜的豪杰,更是理应死在战场上,而不是这种内斗上,大燕天子十多年前已经亏欠了将军府,所以今日大将军更不能死在这里。”
闻言神武侯微微愣神,随后苦涩一笑眼神中更是满是悲哀,拱手道。
“多谢贵府君好言好意,在下认下这份恩情了。”
见此阴司之人点了点头。
而后此人转身看向杜衡。
“自我介绍一下,在下阴司彭州城隍。”
来人正是彭州城隍张志谦。
“彭州?城隍?”杜衡眉头微蹙。
阴司的组织很多时候内部机构跟朝廷有些相像,这点在江湖上早就不是秘密。
毕竟阴司府君身上穿的衣服本身就跟天子冕服极为相似。
所以这会儿一听来人是一州之地的城隍,杜衡内心更加警惕。
因为在阴司能坐上城隍位置,这说明对方至少也是一位灵台宗师。
“你要阻我?”杜衡问道。
彭州城隍道:“正是。”
杜衡冷冷道:“那便动手。”
说完,他手持绣春刀就准备杀去。
可彭州城隍却突然抬手道:“等会儿?”
杜衡皱眉问道:“何事?”
彭州城隍带着无奈的口气道:“府君只是让我来阻你,而不是说要杀你,干嘛这幅拼命的架势。”
“对我来说都一样。”杜衡说罢手中绣春刀一转刚准备动手。
谁知彭州城隍又抬手道:“再等会儿?”
杜衡脸色更加冷漠:“又有何事?”
彭州城隍笑道:“没什么,就觉得你这人还挺有礼貌,所以想提醒你一下,你打不过我。”
“打过才知道。”
说完这次杜衡不打算再听对方什么话。
一息的功夫,他已经到了对方跟前。
手中绣春刀出刀的瞬间宛如龙吟。
刀声阵阵。
可当落下确实只是一记简单的破空声。
与此同时彭州城隍已经到了他的身侧。
“真没动手的必要,同介之内阴司无敌,难道你没听过?”
回应他的则是杜衡的一刀。
彭州城隍见此摇了摇头,抬指两指一弹,夹带着周身罡气之力直接将绣春刀弹开。
随后他又一掌拍出,杜衡神色一震连忙躲开。
同时也与彭州城隍拉开了距离。
“哎呦不错呦,身法挺敏捷。”彭州城隍抚掌笑道。
从始至终他都保持一种高度姿态,就好似猫戏耗子。
这让杜衡很不舒服。
所以当下杜衡也不留手。
他手持绣春刀徒然气势一变,紧接着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杀向杜衡。
“撼山!”
一刀落下,刀气席卷,这压迫感就好似这一刀真能撼动山岳一般。
直让人喘不过气。
而彭州城隍见此,也是难得认真。
他掌心真气凝聚,一道印记出现。
紧接着真气浮动,好似游龙,盘旋在印记周围。
两者相触,宛如惊雷炸响。
一时间周围不管是锦衣卫还是神武侯的士兵,当然也包括神武侯都被震飞了出去。
这就是宗师之威,高端对决的对决,除非是比其强者,不然旁人根本没有近距离观看的资格。
而在两人中心。
刀气震震,绣春刀不断发出嗡鸣声。
杜衡脸色依旧冰冷,眼神之中满是警惕和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