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燕皇的话，左相一阵失笑摇头。
也对，按照天子的性格，若是白莲教中没他的人，才是奇事怪事。
“所以陛下是打算将这条死路走到底？”左相问道。
燕皇冷着脸道：“这不是死路。”
“天下都乱了还不是死路？”左相目光深邃道。
燕皇眸子中一片薄凉：“朕说了，当一切事成，朕当可再造乾坤。”
“再造乾坤，如何再造？”左相问道：“陛下是打算杀人？”
“那陛下觉得杀多少人才够？”
“五十万？一百万？还是一千万？”
左相的话，让燕皇一度沉默。
随之他又继续道：“另外，难道陛下还没发现你已经变了？”
“为了长生，你已经变得不再是从前的你。”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燕皇问道。
左相坦然道：“臣以自己为开端为陛下布了局。”
“此局，陛下若破，彼时再言长生不迟……”
“如果没办法破呢？”燕皇眼神冰冷问道。
左相说道：“若没破，那陛下就放手吧。”
闻言燕皇攥紧拳头道：“好，那咱们就赌上一赌。”
“而且朕答应你，如若朕赢了，朕也不会杀你。”
“因为朕要你亲眼看着这大燕千万里江山如何在朕手中走向中兴。”
“陛下有此自信最好，那臣告退了。”
说完左相便躬身行了一礼。
……
东宫外。
太子一直站立在门口等候着左相。
终于当他看到左相从里面出来。
他连忙走上前问道：“周卿。”
左相说道：“殿下勿急，陛下并未为难臣。”
“那你这是……”太子问道。
这时一旁的杨宝全说道：“殿下，是左相自己要求去刑部大牢的。”
闻言太子松开了抓着左相胳膊的手。
他无奈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左相笑了笑：“此事终究是因臣而起，所以臣自然是要去看看他们。”
听此太子也不做阻拦只是道：“那本宫派一些人保护周卿吧。”
“毕竟刑部之中犯人多是穷凶极恶之徒，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闻言左相看向杨宝全。
杨宝全讪讪一笑：“皇爷没说不行，太子的举动自然也就不犯规。”
见此左相失笑道：“那就有劳太子了。”
太子重重点了点头。
随后等两人离开后。
太子收回目光又看向自己的承德殿内。
他袖中拳头紧握。
然后离开了东宫。
靖南王府。
这些日子，苏白玉一直静静待在王府之中。
这不是说他并不想出门。
而是因为现在的京城太乱了。
大街上到处都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和京兆府管理的巡街武侯。
他们不是在抓人就是在维持治安。
而一切缘由都是因为前几天那场大朝会。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朝堂上的事是不可能流入民间的。
尤其还是像官员贪污腐败这种大案。
除非是已经结案，不然根本不可能传出半点消息。
可偏偏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朝会结束第二天，这件事立即闹的满城风雨。
尤其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在尤知古府邸挖掘枯井中的骸骨时。
府邸大门口围满了人。
就好像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来此都是为了印证真假一样。
再然后就是官员贪污腐败，朝堂烂透了这件事。
一些人知道的甚至比一些当官的还清楚还仔细。
这就让人由不住多想起来。
“太子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造反？”
苏白玉喃喃道。
因为他现在实在想不出其他什么理由。
太子和左相联手，朝堂上一唱一和，拉着所有人下水硬生生逼燕皇出来。
若到此为止，他还能觉得，太子真如左相所说的那样，只为逼燕皇现身，放弃长生。
可当他将朝堂上当日发生的事散播出去后，那这一切就不一样了。
诚然天子在天下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威望极深。
极难撼动。
但万事皆无绝对。
再加上如果这件事真是太子或者是他让人散播出去的，那现在的太子所做一切分明就是奔着造反去的。
一念至此，苏白玉忍不住直皱眉。
夏明远啊，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