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王爷走后,我们兄弟众人被朝廷分散在各地。”
“本以为终有再被启用之时,不成想来到此地犹如踏入炼狱,整日里除了被折磨玩弄就是被践踏尊严。”
“不说之前,单论本月,这营中就有三位兄弟硬生生被折腾的只剩下半条命。”
“如此再继续下去……上位,只怕标下还未等到再踏入沙场,就先折损在自己人手中了。”
单大郎眼眶含着热泪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徐徐道来。
闻言众人皆怒。
方元更是额头青筋暴起,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原因无他,这单大郎被就是跟他同乡之人,当年也是被他借着靖南王的大义之名从家乡招募而来。
而后也一直在他营中当兵。
当年虽非亲兵但也胜似亲兵。
可谁知道,没过多久靖南王却突然死了,紧接着靖南军又被解散了。
他连同其他几个将领带着三四千亲兵营精锐被打包派到了西漠。
此那之后,他也便没了单大郎的消息。
直至去年,经过他多方打听才知晓,自己当年那一营人被送到了谯州湖山府。
而谯州这地界,他知道。
总兵乃当今三皇子和八皇子的亲娘舅,是两位沈贵妃的亲弟弟,名叫沈计初。
此人虽文不成武不救,听说还爱耍小聪明,但终究是上过战场之人,还在大燕东疆立过一些战功。
如此想来,此人想必对手底下的兵也不会差。
而原靖南军的人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所以方元从未担心过,自己的人来到了谯州湖山府过得不好。
可谁能想道,现在赤裸裸的现实却硬是打破了他的一厢情愿。
眼前这些人面黄肌瘦,大冬天身上仅穿着一件单衣,在寒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
如此模样哪里又有当年靖南精锐的半分风采。
方元眼眶湿润,内心怒不可遏。
这都是他的兵啊。
都是他曾经的同袍,都是为他卖过命的兄弟。
现在居然……
是可忍熟不可忍!
方元直接转身看向苏白玉,随之跪在地上,磕头道:“末将想请王爷主持公道。”
“国之功臣,怎可受如此屈辱虐待!”
此话一出,一旁跪着的几个刘威麾下的游击将军和守备,忍不住内心纷纷一颤。
苏白玉骑在宝驹之上,居高临下看着这几人,眼神之中也泛起丝丝冷意。
他今生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人。
国之功臣怎可沦落如此。
随即苏白玉冷冷开口问道:“尔等就没什么想要说的?”
那几人低着头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为首的游击将军迎着头皮开口道:“王爷,此番之举非吾等所愿,皆是湖山府总兵刘大人所令,吾等麾下之兵将不得不从啊。”
其余人听此也连忙附和道。
“是啊王爷。”
“还请王爷明鉴。”
到了这种时候这种情况,这几个人都是毫不犹豫的将刘威推出来顶锅。
毕竟他们清楚,在大燕这些王公贵族到底有多大的权力,尤其是本来就掌有军权的贵族。
可以说,他们的回答若是让对方有丝毫不满意。
哪怕对方现在杀了他们,回头就算陛下追究下来,顶多就是受罚而已。
因此这会儿就别说什么为上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了,先保住命再说。
“刘威?”苏白玉自语了一下这个名字,内心微怒:“真是便宜他了。”
闻言几人皆是不解。
而这时苏白玉看着这几人说道:“让校场的这些人都回营中去。”
闻言这几人面面相觑明显有些迟疑。
可紧接着不等他们多想,苏白玉再度开口道:“放心刘威已经死了,孤亲手杀的。”
什么?!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一般落在这几人耳中。
众人皆愣内心骇然,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
军营校场,点将台之上。
苏白玉身穿甲胄,腰跨宝剑。
看起来威风凛凛,充满了肃杀之气。
任谁都忍不住赞一声,好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王爷。
与此同时,他身旁这会儿还跪着几个人。
这些人身着单衣在寒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脱去了甲胄,模样就好似被剥了壳大虾一样。
至于身份,毫无疑问,自然是刘威遗留在此地军中的心腹。
他们颤抖着身子不敢抬头去看旁边的苏白玉,更是不敢看台下对他们怒目而视的将士们。
他们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