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做了清洗,裴星河踱步向她,动作优雅的抖了抖长衫,被崔兰雪压过的地方恢复了平整,阳光下泛着光波。
“早膳用些,待会要赶路~”尝试着规劝着,可不能让她饿着。
“那就陪陪燕家家主用些~”仰头瞧着他,崔兰雪微眯着眼。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凉地,没甚可欣赏的,唯一可看的只有裴星河这张俊颜了。
裴星河轻笑,崔兰雪此时的瞳孔有瞬间的疑滞。
脑中又蹦出了那两个字“妖孽”
“真俊~”完全赞赏的脱口而出。
周遭众人神色各异,下一刻不约而同的看向别处,而后各自的挪动脚步收拾东西。
鸢娘在一旁瞧得开心,女主子好样的,每次将陛下调戏得没话可说!
裴星河笑出了声,好看的凤眸恍若波光粼粼的湖水,想让人想要更加深入的看进去。
崔兰雪蹙起眉头,往后退了些,而后摇头叹气道:“往后别这般笑了,晃得很,本姑娘眼睛都花了~~~”
脑子甚至有些晕,果然,美色不止三年前害人,如今也一样。
“为何?”裴星河追问道
“太耀眼了,怕我越陷越深~”绕过他离开,这厮,长得的的确确俊朗。
裴星河摇头无声的笑了笑,虽自己不觉得这张脸如何,但是想到方才她看向自己时,有些发愣的神色,可以确定,三年前那句“尚可”,的确是看中他皮囊了。
两人的对话无任何暧昧气息,可在别人的眼里却是不一样的,甚至燕家的随从与崔家的精锐是感觉到了,酸得掉牙。
不过也隐隐的生出了几分羡艳,这大千世界,恐怕没有第二个女子这般对陛下了。
在众人眼前夸自己未婚夫婿,还如此直接,陛下还这样欢喜。
谁说一定要温柔似水的女子才是好女子,我们夫人能文会武,上能与盛京女子拼才艺,武能敌对回郃南下。
这样的女子在身边,这辈子都不会感到乏味了。
简单用了些早膳,一行人又出发。
翻过了两座山山头,重峦山脉进入视线,金雕飞远了,只有远远的一个黑点。
眼前连绵的山脉比中原的山高耸险峻得多。
从山头望过去,睁开眼就是祁连巍峨的山峰,看起来可望不可攀。
“还记得吗?三年前,我就是在下面那个山脚遇到的夫人~”裴星河遥望远处,双手负在后,闲云的模样。
其实是自己根据梦中的画面,在那里等了她五个日夜。
崔兰雪双手都是现挖的草药,白皙的双颊红红的,休整的空隙,她也没闲下来。
“嗯,是,有些人还轻浮的挑开我帷帽经纱,那里的草药最多了,以前是想在那里劈开一块地方来盖座小院的~”农闲时看云卷云舒,与几个学子做做学问,好不快哉。
“等大燕有继承人,朕陪你回来。”裴星河听到她的话,暗自松了口气,但是面上依然一片温和如风模样。
崔兰雪抿了抿唇,扫了他一眼,盖小院本就是今年的计划,奈何被您给扣押在盛京了。
走出山林已是三日过后,夕阳西下。
翻过一座山头,入眼的就是无边的草地,绿意盎然,马匹奔流。
裴星河是在回京的折子中见过画,可亲眼目睹,又是另外的震撼:“夫人的功劳~辛苦了!”
崔兰雪也伫目,未言语,当初将马场放在这处,朝中是很多人反对的,可是父亲还是顶着压力,让自己办了。
“当初马场初建时,扶风郡有人来闹过,拿的是你天家令牌,我为此,骂了你一通~”如今想起来觉得可笑。
两人策马并进,裴星河侧首回答崔兰雪的话:“长公主受命的,他不敢不来~”
“她还能一心多用?一边暗藏锋芒,一边栽赃给你~”崔兰雪哼了记,自古以来,天家人哪个是省油的灯,何况还是那位想效方女帝的长公主。
“其实也未必是她,与她相比,有一人,更心狠手辣!”声音低沉,裴星河的声音带了些凉风传到崔兰雪耳中。
崔兰雪清冷的眸一动,盯着无云的苍穹,一字一句低声道:“齐炎!”
裴星河轻笑:“呵,没错~”他的气息随风飘来,将崔雪整个人笼罩。
“果然啊,人家说的斩草要除根,一点儿没错,你当初处理这事的时候,流言到凉州,说盛京流了好些日子的血~”这齐王一异姓王,先帝在时,常给崔家扣帽子。
暗下来的天色中,裴星河眸色冷了几分:“我处理的那些人皆是长公主驸马的门生,有些是齐王门下的武将,有些是王叔的人,死了不可惜~”
无需在言,崔兰雪也知道后续了,当初长公主为了保命,拿了先帝令牌,自请去了且兰,又偷偷在且兰与扶风郡,齐炎勾结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