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过后二人各自忙碌,崔兰雪去太后宫中告别。
崔太后拉着崔兰雪的手,语重心长:“你回凉州当心些,若不是下月底你哥哥要在凉州行大礼,哀家是不愿放你回去~”
“姑母放心吧,不会有事,兄长留了精锐给我。”双手回握住那双温暖的手,崔兰雪笑了笑。
“昨儿个皇帝宿在你院中了?时常说岚儿没规矩,他自己倒是抛却了。”嘴上埋怨,可神色欢愉。
也知道他做不出那等伤害崔兰雪的事情来,这会子说出来,不过是想看看自己侄女如何表态。
崔兰雪面一红,抽出被握的手,抿了抿唇道:“他说的天家礼仪他说了算~~”
崔太后笑了笑:“自是他说了算,只是我们雪儿心中也有他,不然才不会顾忌他是大燕陛下,也会抗旨不从的。”
“不与姑母说了,回去收拾箱笼出宫,想祖父祖母了~”面带羞涩,转移话题。
“回吧,哀家不送你,后宫许多事等着哀家,岚儿进了宫,晚些她去送你。”崔太后将人送到门口,目光流露不舍。
崔兰雪回到小院,丫鬟们在前院打理花草,鸢娘不在,收拾箱笼的活只能是裴星河指派来的嬷嬷收拾。
行到里间时,后院内有动静传来。
崔兰雪推窗,果然是他在。
那人在练剑,剑风猛烈,后院内冷峰交错。
崔兰雪就静静地看着,唇角微微上扬,眉眼带笑。
莫约一刻的时辰,裴星河渐渐收势,后院内纵横交错的冷风也停了。
在窗边观看的崔兰雪也松了一口气,耍刀倒是见过,练剑头一回,剑气如他一般霸道。
“好剑法,真厉害~”眸中笑意更盛,真心实意的夸耀。
听到赞扬声,回头与她目目相对,扯唇一笑。
听到推窗时就知道是她回来了,只是练剑讲究投入与有始有终,所以才未中断。
收了剑背在身后,向窗边靠近。
崔兰雪看着他缓缓走来,挺拔的身姿,剑眉星目,俊逸非凡,才及冠两年的人,举手投足间却分外老成,不愧是大燕陛下。
“夸为夫呢?与你练习刀法不一样,你看不清才觉得厉害。”言语耐心,徐徐而来,让崔兰雪有一瞬的沉溺。
“那是,陛下腾挪间脚不沾地,如此时的日光,晃到臣女了!”比与自己对刀时的力量相比,眼下的他好不飘逸。
看到她眉眼弯弯的笑,又对他说情话了,很可爱。
扬起好看的唇:“劳累夫人唤人备水,为夫要沐浴~”
崔兰雪转身回了外院吩咐,又给他倒了杯茶水。
裴星河回来,饮着备好的茶水,在小几边上看着内间翻着箱笼的人。
见她够不着置得高些的箱子,起身至她身后轻松拿下来。
“找什么?”俯身问她
崔兰雪转身之际,鼻尖碰到他结实的胸膛,汗味夹杂着一股青松味,让她一时间面红耳赤。
轻轻呼气,调整心中鼓动:“你送的金指环,还有在凤山替你求的平安福。”
这才是真正接受他为她夫婿而特意寻找。
小匣子内装了枚素圈金指环,裴星河执起她手,将指环套在她右手无名指上。
垂眸与她相对!
暧昧气氛愈演愈烈,崔兰雪受不了,微闭着目等他下一步动作。
门口有人推门而入,崔兰雪迅速的推开人,捂着发烫的脸,舒了压在胸口的气。
“嫂嫂~人呢?”
小几上的茶是温的,看样子也才饮了一口,怎不见人,寻到内间又急忙退了出来
这夫妻二人,怎不回话,以皇兄耳力,自己来的动静他不会察觉不到。
崔兰雪敛了神情,理了衣袍,在妆台上看向镜中得自己,并无差错。
看着还在发愣的人,双耳通红。
哼了声,转身出去,嘴上还在嘀:“就会坏我好事~”
是是是,她的错,她无情,她不知趣儿:“那我给你二人腾地儿?”
那么急寻来,应该是有事了:“罢了,什么事,说吧。除了带你去凉州,一切好说!”
“不是,嫂嫂在凉州不是见过那位黎老先生嘛,有机会带我见见呗!”眼睛眨巴眨巴的。
崔兰雪以为什么大事,摇了摇头无奈道:“就这事儿?那么着急,我以为天要塌下来了~”
裴星岚不以为然,哪是天塌下来啊,是你夫妻二人要交出彼此了。
“我走了,晚些一起回你府上,皇兄在浴间呆太久了。”递了递眼神示意崔兰雪。
崔兰雪哀叹,什么人呐,她好歹一国公主。
裴星岚才走,浴间就传来唤声:“夫人,送衣来~”
这过的还是未来中宫娘娘的日子吗,是他丫鬟侍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