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世子夫人问道:“宝宁都定亲了,书哥儿的婚事你有什么章程没?”
宋夏摊手耸肩:“我倒是想,但你的好外甥不点头,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不想逼他。”
叶婉柔急的不行:“难道书哥儿一直没遇上喜欢的,就一辈子不成亲不成?这怎么能行?不试着相看,哪里知道相看的是不是喜欢的姑娘?”
“看他自己的吧,我不想逼他。”
“我看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叶婉柔干脆对着周书卿说,“书哥儿,改明儿舅母举办一个宴会,你不许不来参加,听见了没?”
周书卿特别无奈:“知道了,舅母。”
“这才对,你这平日里都见不到几个姑娘,哪里能找到合意的?别躲在府里不出门,也让大家见见你周大画师的风采,让咱们也跟着沾沾光。”
周书卿臊的不行:“舅母,您就别取笑我了。”
他说罢抱着琳姐儿落荒而逃,偏琳姐儿还天真的问:“哥哥,我要有嫂子了吗?”
宋夏他们哈哈大笑,周书卿的脚步更快了。
然而本以为只是走个过场,没想到这次还真让周书卿遇上了一眼看进心里去的那个人。
对方是进京述职的武将家的幼女,也是到了年龄回京相看的,没想到一次就和周书卿看对了眼,成亲之后两人恩爱异常,前几年肚子没动静,武将家里还急的不行,生怕宋夏嫌弃女儿。
没想到宋夏反倒安慰对方,也丝毫没有给周玉卿纳妾的意思,成亲三年后,两人终于怀上
本来嫌府里安静的高姨娘和孟姨娘,都被一排排的小家伙闹得头疼。
宋夏最后被闹怕了,留下一纸家书,自己出去游山玩水,再不出去玩,以后老了,就走不动了。
周玉卿看到后轻笑一声,直到下人来报说那人死了,笑容才慢慢收起。
说起来被押去那种地方凿石,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非常不容易,死了应该也是一种解脱吧。
就是不知道柳芳娘和周书卿他们是不是还在
随**待下人去收尸,周玉卿并不打算再继续管,只顺口告诉了琳姐儿一声。
琳姐儿对这个父亲压根就没什么印象,更何况姨娘经常说他对不起嫡母和大哥,琳姐儿甚至心里还有些厌恶,毕竟嫡母和大哥这般好,怎么就忍心谋害呢?
周玉卿没去管周永礼草草安葬的事,他现在除了带孩子作画,另一项任务就是管理他娘交给他的善堂。
善堂里都是这些年收养的弃儿,七成以上是女婴。
作恶的是大人,但这些小孩子是无辜的,这两年卖画作所得的银两,尽数被他用到了善堂里。
不过为了以防有些人故意将人丢到善堂养,然后长大来认,善堂里还出了一条由京造府尹通过的条例,那就是无论男女,每个孩童长大之后都必须偿还善堂抚养的债务,女孩们,也不得被逼迫嫁人,若是拒绝,那将自动卖身周府为奴。
还别说,人心真的经不起测试,条例一出来,真有好几户人家说要带走自家的孩子。
留下的孩童,周玉卿每一个都会认真抚养和教导,长到一定年纪,便开始安排到周家的各个工坊、庄子和铺面去做工。
因为他教导有方,后来好多其他人家的工坊和铺面都主动来请人做工,在京都还短暂的掀起一股风潮。
周玉卿内心隐隐有种自豪感,只觉得这么多年的辛苦都值得了,虽然也有一些孩子不服管教,但大多数都是好的,能救一个是一个,毕竟是生命。
活得越久,他越是害怕失去,他开始渐渐理会娘为什么要办善堂的原因。
某天他从噩梦中惊醒,后背一身冷汗,妻子询问他时,还一度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他这辈子的性命是娘求来的啊!而且在他上辈子病逝后,娘也紧随而去。
难怪娘对周书卿他们这般狠,原来自己被他们害死过一次。
那时娘该有多伤心和自责,才会去的那般仓促。
或许正是因为娘的心善,所以这辈子给娘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今后善事他会一直做,希望下辈子,他还能再做娘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