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郎……”柳芳娘看着周永礼带着满腹的怒气而去,站在院门口装模作样的喊了两声。
过后还对着刚来的嬷嬷们道:“你们还不去拦拦?要是永郎和夫人产生什么误会怎么办?”
她这样的伎俩,从宫中出来的嬷嬷等见怪不怪,甚至觉得有些太低端,也太可笑了些。
不过一个侍妾,夫人才是这周府唯一的主母,还是陛下亲封的县主,以为煽动了老爷,就能对夫人如何?天真!
其实柳芳娘也知道周永礼这一去怕是什么公道也不能为她找到,但是她现在的需求,只要能给宋夏添堵就行。
永郎到底是府里的当家人,宋夏再是主母,又能违背永郎所有的命令不成?
她却不知,周永礼快走到宋夏的正院时已经慢慢冷静下来,才和宋夏发生那么大的争吵,而且还是自己不占理,要是再闯进去,又被宋夏得知他刚从芳娘那儿来,岂不是又给芳娘招恨?
芳娘就是太单纯了,只知道心里委屈,却不知宋夏过后手段有多狠,这次院里换了伺候的人不就是教训?
不得不说,能当上探郎,周永礼还是有几分聪慧的。
这些年不过是日子过的太顺当,所以停止了思考,也少了顾忌而已。
他一靠近,宋夏便得知,让芙蓉请他进来。
“你出去就当是偶然遇见,说我有事要和他说。”
“是,夫人。”
周永礼板着脸,没说他从沁雅轩来的事,也没开口问府中丫鬟被换的事,他和宋夏已相当于撕破脸皮,他实在温和不起来。
宋夏也没勉强,因为她自己也是一样,如今还待在这府里,不过是想给玉卿守着家产,想给这一家子人罪受罢了,看着他们日子不好过,她就舒心。
“郎君来了正好,今日给沁雅轩和映月阁换了伺候的人,给郎君说一声。”
“好好的,换什么人?”
“郎君别误解,也不是刻意针对柳姨娘和瑛姐儿,只因前日柳姨娘出言不逊,忘了为妾的身份,又因从瑛姐儿院中传出瑛姐儿说玉哥儿不好,是我的报应这话,这才知柳姨娘和瑛姐儿的规矩太差。”
周永礼有些烦躁,芳娘才被罚,怎么瑛姐儿那儿又传出不好的话?在关禁闭,怎也这么放肆?
“瑛姐儿还小,她说再大逆不道的话,我也不好和她计较,但毕竟是女儿家,将来要嫁到别人家去的,若是还不好好教规矩,别人还以为我们周府没有家教,所以我便特意请了宫里的嬷嬷来教导,以前那些不知道规劝的丫鬟,也只有打发出去了,才能隔绝瑛姐儿被煽动的心思,郎君你说呢?”
周永礼要怎么说?任谁来评理,宋夏都是为整个周府顾全大局的人,只是苦了芳娘和瑛姐儿。
“娘那儿我没换,毕竟娘年纪大了,怕换了娘有什么想法,不过娘那儿我不好管太多,希望郎君多规劝一下,以后别太纵着柳姨娘和瑛姐儿,怎么也得约束一下行为,郎君你着想不是?别被陛下训斥过后,还被人抓住错漏。”
周永礼瞪着宋夏,这么多年了,他还是
他恨的同时也心惊,成郡王竟然还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吗?平日不是不掺和什么政事?还有宋夏竟然如此不顾念夫妻之间的情谊,太狠了。
然而他却不想想,宋夏父王虽早已不掺和什么政事,但却常被招去宫中伴架,陛下每每打猎、出宫视察什么的,哪一次没叫宋夏父王陪着?
和陛下最亲的宗室,也只剩下宋夏父王这一支了,其余的早已在之前的争权夺位中慢慢消失、败落。
陛下年纪大了,虽多疑,但也念旧,但再疑心,也疑不到宋夏父王身上来,毕竟成年的皇子这么多,皇位怎么也轮不到他们这一支上来,而且宋夏父王又从不站队,只一心给陛下解闷,哪能不受宠?
再说宋夏父王也只偶然一次在陛当然给这个面子。
周永礼怨宋夏不顾夫妻情谊,那就更可笑了,你这些年一心宠爱柳芳娘,不留余力的打压周玉卿,又肆无忌惮的宠爱周书卿,你何时顾念和宋夏的情谊?心里又可有周玉卿这个嫡长子?又何时考虑了成郡王府的颜面?
只能说自私自利的人,永远都看不见自己的问题。
要是宋夏还不使出手段,你们岂不是更嚣张?
“还有一件事和郎君说。”
“你还有什么事?”
见他不耐烦,宋夏也没生气,只是轻飘飘的道出这件让他极为抗拒的事。
“老夫人的忌诞将至,族里派了一些人来吊唁,算算日子,应该就这两天要到了。”
宋夏嘴里说的这个老夫人,自然不是周永礼的生母柳老夫人,而是周永礼的嫡母周老夫人。
周永礼几乎的都快忘了这个人,瞪大眼睛看她:“好好的,怎么突然办忌诞?”
他狐疑的看着宋夏,怀疑是她刻意整出这件事来让他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