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拿着一块兰花酥优雅地吃着,好整以暇地凝视小影。
“你不也想到了吗?”
“你说你做了部署,可是你有意暴露薄弱之处,让他们闯进刑场。”叶姝影的眸色一分分地寒沉下来,“上次林尚书派杀手闯入大牢,你也是故意放他们进来。”
“我为什么这么做?”他沉着自若地反问。
“因为,你想看看林尚书秘密培养的杀手又多厉害,还想趁机一举歼灭。”她精致的眉目萦绕着犀利的冷芒,“林蓉香花重金请了几个武功寻常的黑衣人,你把他们放进来,劫法场这事便会按在林尚书头上。”
“对我有何好处?”
“你把劫法场一事如实向陛下禀奏,陛下盛怒之下必定会惩戒林尚书。如此便达到了打压林尚书的目的。”
少少拊掌,“慕大人这八百个心眼,佩服佩服。”
并不是夸赞,而是贬损。
亏她自愿留守大理寺,自愿担负起守卫刑场的重任。
这两次猛如虎的输出,却是他的算计。
她越想越觉得不爽。
乔飞羽义正辞严道:“老慕,你运筹帷幄也好,阴谋诡计也罢,就是不能拿小影她们的性命开玩笑!”
“我不可能让你们出事。”
话落,沈慕气定神闲地离去。
气归气,乔飞羽还是给他找补:“老慕是大理寺的老大,不会让我们有事的。他说做了部署,便是有十足把握。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
回头跟老慕邀功去!
少少斜他一眼,“墙头草,我迟早割了你。”
叶姝影看他进了东厢房,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她吩咐一个差役前往太傅府。
顾千帆忙着准备儿子和儿媳妇的婚礼,定制婚服、花冠、头面等等,采买各种婚仪物什。
当她听了大理寺差役的传话,立刻前往致远堂。
小影说,务必让小慕前去大理寺,立刻去。
霍不行看见夫人来了,机灵地窜出来。
“夫人,大公子不在。”
“他去哪儿?”她转念一想,“不对,上午你不是说小慕不许任何人打扰吗?”
“后来,大公子说有重要的事要办,出府了。”霍不行心虚地挠头。
“你再不说实话,我把你送到乡下庄子,让庄子里的姑娘伺候你!”顾千帆气恼地威胁。
“夫人,小的说的都是实话。”一听到姑娘,他面色大变。
“小慕究竟去了哪里?”
“小的不知。”
“我不管,你立刻把小慕找回来!”顾千帆郑重地吩咐,“不对,你找到他,让他立刻前往大理寺,小影找他有重要的事。”
“小的这就去。”
霍不行直接赶去大理寺。
自然不能从正门进,而是先找到霍刀。
霍刀快步来到东厢房,“主上,叶姑娘派人去太傅府请您来大理寺。”
“我?”
沈慕蹙眉,猜到了小影的意图。
亏她想出这种出其不意的法子。
他对霍刀说:“你让不行绕到正门,跟小影说,我出城了,不知何时回城。”
霍刀欲言又止,但还是去了。
沈慕自然知道,沈大公子不来大理寺,小影必定有所怀疑。
不多时,霍刀回来,奉上一张纸。
“属下让下边的人明察暗访,找到两个擅口技的人。”
沈慕看一眼纸上的字,唇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边,叶姝影听了霍不行的传话,心道:果然如此。
银孔雀在大理寺,沈慕出城,当真巧得很!
半个时辰后,沈慕策马前来,一副风尘仆仆从城郊赶回来的样子。
叶姝影疑惑地打量他,“你出城干什么?”
“我想起陶大勇一案,有口技艺人帮吴管事和凶手,便吩咐下人打听擅长口技的人。”他含笑解释,“今日,他们打听到东郊有擅长口技的人,我便去东郊找,终于找到那人的踪迹。”
“你找到这人了吗?”她垂下目光,看他脚蹬一双雪青靴子。
而银孔雀今日穿的是乌金皂靴。
沈慕摇头,“我打听到那人的住处,想着应该把线索交给你来查,便先回城。不如明日我们去东郊找那人。”
叶姝影玉白的小脸泛着喜色,“明日一早,我们去东郊。”
她说要去茅房,让他稍候片刻。
实则,她去了东厢房。
少少走过来,挡在他面前,“这两日不见沈大公子,忙什么呢?”
“瞎忙。”
沈慕猜到小影的意图,眼下只能如此了。
刚才她看自己的脚,所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