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一日是初一,一大早谢文婉便带着木槿和芍药前去松柏院请安,不过刚到院子,恒氏身边的花嬷嬷就出来告知,恒氏这几日身体不舒服,免了请安。
恒氏总体来说还不算折腾小辈的老人,规定家中小辈除了节日和一些特殊日子外,只需要初一十五前去请安就行,初一十五家中小辈前去请安时,遇到恒氏心情好,她还会招呼全家人一起用早餐。
今天恒氏说身体不适,不知道是真不适还是因为昨天自己从国公府跑回来的事情,谢文婉不想理会,她着急去卖了人参买庄子,担心去晚了庄子被人给买了。所以,花嬷嬷一说完,她便福了福身子。
“既然祖母身体不适,那孙女就不打扰了,待祖母身体好些我再过来请安。”
说完转身就走了,花嬷嬷看着谢文婉背影,眼神微眯。
屋子里,恒氏坐在中央,看起来精神抖擞,哪里有半点不适的样子。旁边王氏和文氏一左一右的坐着。
看见花嬷嬷进来,恒氏眯了眯眼
“走了?”
花嬷嬷很是恭敬的回道:“四姑娘说等您身体好些再过来请安。”
恒氏听了冷哼一声:“都是场面话。”
恒氏这样说,又有王氏和文氏在,花嬷嬷不好回答,只规规矩矩的退到一旁。
“我早说过这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王氏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恒氏冷冷的看了一眼王氏,对她最近的表现十分不满,特别是她在国公府做的事,稀里糊涂不知所谓,一点也像是当家主母,若不是考虑到柔姐儿才走,恒氏真想好好骂她一顿,看能不能把她骂醒。
“人是柔姐儿和你自己选的,如今你挑三拣四的怪谁。”
文氏暗骂一声王氏蠢,自己看走眼,不想着补救,却只知道报怨,怪不得一张好牌落在她手上,最后打成一副烂牌。
“大嫂,既然事已经成定局,咱们就好好的将婉姐儿笼络住,以后嫁入国公府,才会跟咱们候府亲,没得现在离了心,以后她怎么会帮助候府。”
王氏冷哼一声:“她是忠勇侯府的人,她不与候府亲,她在国公府也过不好,她如今不将我们放在眼中,就是知道我们要笼络她,我们应该让她明白,她需要候府,而不是候府需要她。”
恒氏忍住怒气道:“你既然这么有主意,又何必来跟我老婆子商量。”。
王氏见恒氏生气,忍住委屈道:“母亲你这气从何来,四丫头昨日私自从国公府跑回来,娘不应该责罚她吗?”
“昨日柔姐儿下葬,四丫头连送她姐姐最后一程都没做到,本以为母亲知道了会罚她,可我昨晚上回来才知道,娘不但没责罚,连一句重话都没有。”
“母亲这是柔姐儿不在了,就一点也不疼惜她了”
王氏别说还好,一说起这事恒氏就气得青筋直冒。
“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自己干的糊涂事。你知不知道,昨日婉丫头前脚回来,世子院子里的乔嬷嬷便来了,专门给我老婆子带了礼物,说感谢老婆子将家中孙女教得礼仪端方,说婉姐儿在国公府为世子妃守灵七日,她们姐妹情深让世子很感动。”
“当时老婆子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后来一问才知道你竟然让婉丫头在葬礼上对柔姐儿执妾礼,简直是闻所未闻,乔嬷嬷这是来敲打我这老婆子呢。”
想到昨日自己被国公府的一个婆子给敲打了,恒氏就气得头疼,今日这王氏还敢敢自己抱怨。
王氏则是气得双拳紧握,恨恨的说道:“我就知道她们两人早就勾搭在一起。”
哐当,恒氏抓起茶杯就向着王氏砸了过去。
“这是你一个当家夫人该说的话?”
王氏不满:“难道我说错了,若不是两人早就有私情,世子会这么维护她?”
恒氏真是后悔,当初怎么就替长子找了这么个眼皮子浅的人做妻子。
“我告诉你,让婉丫头执妾礼这事,也就是婉丫头自己懂事拒绝了,她要不拒绝,打你脸的就是国公府,是世子。”
王氏一听这才有些被吓到:“娘,我是世子的岳母,他再怎样也不会对我怎样。”
恒氏听后失望无比。
“不错,你是嫣姐儿和浩哥儿的外祖母,只要你自己不作妖,世子自然会给你相应的体面,但你要再这样二不挂五不知轻重,敢把手伸向世子后院,世子打你脸是迟早的事,你要明白,世子可以没有你这个丈母娘,但是你这个丈母娘却不能没有世子这个女婿。”
王氏被恒氏这样一骂,眼泪一下就流下来了,多日的委屈再也忍不住。
“我只是替柔姐儿不值,婉姐儿本来就该给柔姐儿执妾礼,我是让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世子心中若真有柔姐儿,就该按照我说的做。”
恒氏叹气,王氏还是一个拧不清的,可想到忠勇侯府的未来,她还是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