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也没什么人。
只有一颗大榕树立在庭中。
“这也是我们特色。”唐磊指指这棵大树。
“很久之前有官员来本地上任,就发现沿海多大风,且光照强烈,于是号召全程一起种榕树。”
“这树有无数气根,扎的牢固,夏天一到,绿荫满城。”
“此后几乎每个来这当官的都喜欢种几棵榕树,久而久之,城都跟着树叫了。”
叶莲娜好奇的拿手机拍照。
“还真没怎么见过长这么粗的,我们的白桦好像都长不太大。”
“这棵是林公种的吗?”
唐磊遗憾的摇摇头:“没,他没空,实际上他从踏上政途开始,几乎就没在老家呆过。”
牢清的救火队长实在太难干。
林大人出身底层,还有点社恐。
为官四十年,从书记干到考官,七八年才升职。
然后就发现同事都是废物,除了排挤正经干事的啥也不会,在江南整的河堤都烂了发大水,说也没人听。
一怒之下辞官回老家,伺候重病的爹去了。
没想到刚到家,发现爹的病都好透了。
咋整,要吃饭啊,除了做官好像也不会啥了。
于是又收拾收拾回去找皇上。
皇上一看。
哦,是那个任劳任怨的冤种,啊不,清正廉洁能干事的,行,那继续干吧。
又被拉去苏洲当法官,一下跨专业,好在卷王在哪都能卷。
于是又亲自撸起袖子去验尸,深更半夜去蹲点,四个月就把苏洲积压案件干的差不多了。
充分
证明了牢清那会有多少废物官。
结果刚搞完发大水了,又转行去赈灾治水。
好不容易搞了几年治好了,皇上发现了。
你能治水啊!那你再去陕洲,鄂洲,粤洲……反正哪里发水就拉去哪。
林大人一边狂奔治水,写书总结水利经验。
一边体察民情,疯狂跟皇帝上书。
老板我在各地看人搞鸦片,一天天那是啥也不干躺那直抽抽啊!
再抽下去大清要亡啦!
汇报了有几年,老板终于点头了。
那你销烟去吧。
怎么做到我不管,反正你得把事办了。
唐磊指着四周的对联,和墙上的两句话。
“你想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只用看这两句。”
“第一句,是他销烟时告诉权贵和洋人的。”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鸦片最多的还是在洋人手里,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哪有那么好弄出来。
想成事,首先摒弃一切个人私欲。
无论是钱还是鸦片,甚至身家性命,都动摇不了他为国除害的决心!
“后一句,是敬告当时的大夏人。”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既然已经落后于洋人,该学就学,切勿眼界狭隘,自封自闭。
“只可惜,”唐磊叹了口气:“千般努力,终究抵不过时代浪潮啊。”
烟是销了,硬实力干不过也没用。
洋人一打,牢清立刻抱头认罪。
销烟有罪,强国有罪,这就把那个扰了洋大人生意的发配疆洲去!
西北呆了几年,眼看一把年纪了能
回老家了吧……什么?云贵也反了?没人干活啊,速速再把林大人拉来平叛!
然而,这时的林公,已经六十多了。
为牢清救了四十年的火,终究无力回天,于前去平叛途中重病缠身,客死他乡。
唐磊对后头这段提都觉得丢人,也没细说,只摇摇头。
“算了,不说牢清了,晦气。”
“小叶你在这坐着等我会,来都来了,我顺便去把旁边三坊七巷的票给买了。”
他走了,留下叶莲娜一个看着堂中沉默的林公雕塑,久久没有动弹。
直到身后突然传来轻轻一拍。
“小姑娘,嘿!”
叶莲娜受惊的兔子一样一步蹦开,双眼圆睁。
这么近她咋都没听见动静啊?
还有高手?
回头一看,面前却只站着一个女子。
看不出年纪,脸庞年轻,眼中却有种莫名的沧桑慈爱。
跟老妈看崽似的。
可要说年纪大,她穿的还挺时髦,手上甚至还捧了一杯——
“啊,奶茶!”
小叶嗅了嗅鼻子,终于认出来了。
这玩意经过唐磊改造引进,如今已经在西伯利亚监狱火成毛子信仰了!
女子闻言眉开眼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