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白的家池瑾年来过两次,第一次是他们初遇,池瑾年护送他回家。第二次就是现在,暮白主动邀请他到家里休息。
这个房子和他第一次来没什么变化,客厅的家具还是和之前一样的朴素,两人进屋以后,暮白带上了门。
池瑾年是很久没有休息了,进入安静的环境里,身体疲惫的他自觉的落座到客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起来。
就这样坐着睡觉,身体必然是不舒服的,暮白想让池瑾年去房间里睡,可当他走近才发现眼前的alpha眼睑下有些许阴影。他好像真的很累,暮白犹豫了,目光移到他被血迹沾染的肩膀上。
那里的血迹还很新,应该是池少将用力时伤口又新渗出的血渍吧。暮白看了许久还是做不到放任不管,从抽屉里找来了双氧水和绷带,家里没有准备消炎药只能简单的凑合一下。
暮白不是学医的但这种简单的包扎伤口他还是会的,只是池少将的伤口在右肩上,而且现在他好像睡着了呼吸是规律性的平稳。
这人太累了暮白不想吵醒他,他又取来了剪刀,小心的剪开伤口附近的衣服,暮白不知道池少将的伤是怎么弄的,创口的面积很大边缘有点焦黑像是被高温烫过看上去红黑相间的创面尤为吓人。
他选择用纱布蘸取双氧水为池少将清洗伤口,暮白很细心,洗掉边缘的血渍,创口的中心还在微微渗血。
暮白对着伤口轻轻的吹气,像是为了减轻疼痛一样,小心的取过绷带开始缠绕,可这时暮白才发现这样的位置,池瑾年的衣服也没解开,他也不配合抬起手臂暮白根本缠不上绷带。
做了这么多到最后一步卡住了,缠不上绷带就不能帮池少将止血,暮白为难了,蹙了蹙眉正当他不知该怎么办时。
他感到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客厅里只有他和池瑾年。
“你在做什么?”闭目养神的池瑾年以为自己是太累了在做梦。因为以他和暮白的相处来看,面前这个oga绝不可能主动靠自己这么近。
暮白:“……”
池少见他醒了。
倚靠在沙发上的人坐起了身子。暮白随着池瑾年的动作不由得歪了下身子,一双大手稳稳的扶住了他,暮白愣了愣神。
池少将的手指很长,微微带着薄茧,就见那好看的手指,轻轻掐住了他的下巴。
暮白绷紧了身体,少将离他很近,进到暮白可以看清池瑾年脸上的毛孔。
被人近距离的摩挲下巴不是一个很好的体验,暮白甚至很紧张,是不是他自作做主帮他包扎伤口,吵醒他了,所以……
暮白不想惹人生气,他为自己辩解道:“您受伤了一直在流血,我只是想帮您处理一下伤口,没想要打扰少将休息。”
手里举起绑带,暮白想让自己的说法更具有说服力一些。
池瑾年没说话,但他松开了暮白,意识到不是梦他又放松身体仰靠在沙发上,过了几秒钟暮白才听到他说,“你继续。”
其实伤口处理到这一步,暮白已经没法再继续了,他犹豫了一会,道:“少将能配合把衣服脱了吗?您这样我缠不上绷带。”
然后,暮白就看着那十根手指利落交错的解开了衣扣,池瑾年配合的裸露出上半身。
暮白细致的帮他缠了绷带,虽然他心里有些害怕池瑾年,但一想到昨夜少将曾经拼命保护他们这群人,暮白下手的动作又轻了许多。
绑带扎好池瑾年穿上衣服,道:“谢谢。”
暮白:“不客气。”
一时间两人又陷入了沉默,暮白不知道该怎么和面前的长官搭话,他呆呆的站在那,也不敢就这样进房间里去,因为这样很不礼貌。
就这样过了好久,客厅里才又一次有了人声,池瑾年的声音比平常要低很多,听起来好像没有往常的凌厉,“怎么了?”
暮白手指不自觉的扣紧了,抿了抿嘴唇。“其实您可以去我房间里休息,沙发太小了,躺不下您。”就算是为了报答池少将冒险救他,暮白也希望能池瑾年睡个好觉。
池瑾年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过了5秒钟,他才张口:“暮白你也这样邀请过江玦进入你的房间吗?”
“啊?”暮白一时间没明白他这话的意图,他仔细回忆着过往,然后回答道:“我以前住在兰姆星和江玦是一条街的邻居,我们两家隔得很近,他不需要在我家留宿。”
“……”池瑾年微愣,显然暮白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池瑾年看出来了暮白除了娇气脑子还有些愚笨。
暮白见池瑾年没有反对,就自顾自的进入卧室铺床,其实旁边的房间已经空置很久了,叔父从他搬进来住之后就一直住在铺子的小仓库里,他的房间桑桑来住过一段时间,后来他们一起被关进监狱之后桑桑再没回来住过。
那房间里还有一些桑桑的私人物品,暮白不好让池少将住进去,所以只能委屈一下让出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