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高台上气氛顿时凝固。
这话,可真是将那位臣子和皇帝的脸,同时打得啪啪直响!
哪有人敢把宠妃和歌姬摆在一起品论的?
皇帝脸上笑容瞬间消失,死死盯着南宫渊。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清脆响亮的道童稚嫩声,打破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下一位,有请长乐郡主进入神坛!”
所有人都立马被声音吸引,纷纷朝对面投去审视目光。
武玄冥和武长泽默默对视一眼,紧握双拳,手心已是一片湿润。
他们心中矛盾重重,既不愿武家得到这太子妃之位,耽误武长乐幸福;可又不愿便宜敌对势力,令其滋生野心实力。
然而,神坛内这一刻钟,对外面来讲静谧得仿佛时间都停滞不前。
哪怕林子里鸟儿轻啼一声,都会引发黑压压人头齐齐抬头张望。
终于,武长乐犹如战败公鸡般,灰溜溜走了出来,对皇帝方向屈膝行礼。
许多人见状,暗自松了一口气,就连太子南宫渊也不例外。
他心中早已做好准备,若今日真有人能破解棋局,引来百鸟朝凤,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
遇神斩神!
谁挡道,谁便是敌人!
总之,无论天意如何作弄,他心坚如磐石,只要洛云!
这场神坛选妃的大戏,直到申时才宣告结束。
当最后一名秀女灰溜溜走出神坛,众人心中已有定数。
可看热闹之余,也不忘加把火。
于是,诸多等了一日的大臣们,眼见这般光景,议论不满声比比皆是……
皇帝自个儿也火冒三丈,逮着人就骂,“礼部,你们这是干什么?折腾了一整日,连一个能解开棋局的秀女都没有选出来?”
面对这无须之祸,礼部尚书掷地有声跪下,“回禀皇上,从今日选妃结果来看,确实没有一位秀女能够解开棋局。”
东方明空大马金刀坐于皇帝下侧,老态龙钟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挑衅。
他环顾四周,意味深长道了句,“本太师都怀疑,这国师究竟在不在神坛里面?”
礼部尚书汗颜,无奈回答,“这回太师,下官着实不知。”
“混账,神坛选妃乃你礼部安排,怎会连国师踪影都不知?”要不是看他两鬓斑白,皇帝恨不能将手中茶杯砸过去。
“皇上息怒!国师有云,选妃结束前,他不能出来,吾等凡俗之人亦不能进入。若有指令,皆由道童在中间传话。”礼部尚书连忙为自己辩解。
一时间,周围响起各种质疑声。
对此,南宫渊吭都没吭一声。
只要不让他娶别人,今日便是将这太子府拆了都没意见。
于是,像个没事人的旁观者一样,悠然自得地坐在原位上,仿佛这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突然之间!
一位为其斟茶的小太监不小心打翻了面前茶杯,茶水顺着桌面流淌,滴落在他衣衫上。
小太监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下,手忙脚乱擦拭着茶水,连声求饶:“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南宫渊此时心情如春风拂面,惬意自在,并未出声责怪,只是抬手轻轻抚了抚衣摆。
可手心却在刹那间传来异样感!
这举动,令他眼眸微虚,不禁认真打量起面前小太监。
好在其他人正沉浸在喧闹热议之中,并未注意到这边小动作。
南宫渊不动声色握紧拳头,轻描淡写对犯错小太监吩咐,“无碍,去换一盏茶来便是。”
“是!谢太子宽恕!”小太监感激涕零,迅速退下。
“够了!”
宝座上的皇帝终于忍受不住,大声呵斥下方群臣。
魏清不依不饶站起身来,恭敬行礼,“皇上,太子选妃乃国家大事,岂能如此草率收场?”
“对,微臣附议……”
正当此时!
对面神坛之上,一道白影轻盈踏水而来,几个点脚间已然稳稳落于高台之上。
轻轻一甩拂尘,站于中央,神采奕奕望向上方,“老道元罡,参见皇上!”这不跪不拜乃先皇恩典,饶是皇帝也不能怪罪。
可此时无人注意他腰杆挺直觐见,全场瞬间陷入一片寂静惊讶中……
与数日前南宫渊傻愣摸样如出一辙,众朝臣皆目瞪口呆看着这位依旧风华俊朗的国师!
最后,就连向来沉得住气的东方明空,都忍不住露出羡慕之色,“国师,可真是风华常驻,不减当年啊!”
元罡笑得高深莫测,“贫道乃方外闲人,不像诸位大人为国家日夜操劳。”
只有那位曾经就看不惯他的南宫肇,目光如炬。
直逼元罡,冷冷道:“国师,这神坛选妃,难道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