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听,眼眸中的烦躁立马被欣喜取代。
再也没心情管站着的糟糕太子,毫不犹豫转向偏殿。
南宫渊神色阴翳,紧随其后
走了两步,又愕然回头瞥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动的武长乐,“怎么,小姑姑就不好奇能让父皇都这般上心的美人,到底是个什么鬼?”
武长乐眼角抽抽,强忍笑意,她心中哪能不好奇呢?
但好奇害死猫不是!
脸上努力维持着淡定笑容,“我进去怕是不方便吧?”语气中还是没能掩藏住那丝八卦欲。
南宫渊不以为意挥挥手,“走吧,瞧瞧去。听说那人长得极像我母妃呢,哼!”说罢,便转身大步朝偏殿走去。
武长乐眼珠提溜转了两圈,可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内心好奇,也疾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偏殿,鼻尖立刻闻到一股浓重药味。
殿内,太医们正忙碌穿梭,神情紧张得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宣布胥贵妃去世的时刻。
南宫渊心里泛起酸意,看来整个太医院都倾巢而出了。
父皇为了这么个女人,竟做到如此,果然昏庸!
不过,饶是再不懂事,他也没敢上前。
隔着屏风,竖起耳朵偷听里面传出的动静。
就听见,皇帝温柔至极的声音传来,“平身,别动,安心躺着。”
随后,一个娇滴滴的无力女声响起,带着几分羞涩疼痛和崇高敬意,“民女谢过皇上。”
南宫渊一听便知,这声音可不就是那袁初月。
皇帝继而关切道:“怎么样,箭伤可还疼得厉害?"语气中满是怜爱。
袁初月轻轻摇头,脸上露出柔弱微笑,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皇上,民女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倒是皇上您,可曾受伤?"
皇上极为感动,"朕没事,都是那些贼人狡猾。若非你反应及时,如今躺着的恐怕就是朕了。说起来,朕还要好好谢谢你呢。"
袁初月闻言,连忙想要起身,“嘶…”疼得眉头紧蹙,却又拿捏得恰到好处,令人心痒难耐。
“快趴好,别动。”疼得皇帝心肝儿打颤。
袁初月乖乖听话,双眸清澈仰望,带着一丝自责,"皇上,都是民女有罪,惊扰了您!若非如此,您也不会陷入险境。民女心中实在愧疚。"
她的声音娇柔婉转,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南宫渊站在门外,眉头紧锁。
那个没脑子的花瓶如今竟变得如此张弛有度、柔弱可人?
哪还有半分骄横,简直一柔弱小绵羊。
高明在一旁暗自观察着皇上的痴迷表情,虽不想打扰,可毕竟关系重大。
他轻咳一声,打破二人彼此交织的柔情目光,"不知这位贵人家住何处?老奴也好派人去通知一声,免得您家人担忧。"
南宫渊屏住呼吸,耳朵竖得笔直,很是好奇她会如何回答?
而皇帝见人脸上露出犹豫之色,温言宽慰,“放心,你救了朕,朕自然要褒奖你的家人。”
袁初月低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谦卑,“民女不敢当。其实,并非京中人士。”
皇帝略显惊讶,“哦?那你是哪里人?昨日白云观门口,也未见你身边有家人相随?”
“民女来自叙州府袁家,昨日混乱中,与身边丫鬟被人群冲散。故而才……”
南宫渊脸色渐渐阴沉,没想到她会回答得如此爽快。
然而,接下来的话语让他越来越心惊,且再次肯定袁初月的出现绝非偶然,定是阴谋。
她不仅坦然承认了商户之女身份。
还表示,自己之所以会出现在白云观,是因为听闻那里即将举办一场大法会。
故而,千里迢迢带着丫鬟而来,就是为了给已故的未婚夫祈福。
才能受到命运之神眷顾,让她在危难时意外邂逅皇帝……
不得不说,这番说辞无可挑剔,不仅让去追查的人有迹可循,还显得她情深义重!
而皇帝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反而在得知她未婚夫已经过世,还狠狠松了一口气。
并借口以伤势严重为由,将人留在宫中,更是安排她住在自己偏殿,方便随时探望。
这一消息如平地惊雷,震惊的不止是在场众人,也将后宫炸了个天翻地覆!
夜幕降临!
皇后隆重登场,亲自现身前来慰问,还带着极为丰厚的谢礼。
一个商户女不足惜,但她救的可是当今圣上,谁敢小觑?
而随后,各宫妃嫔们如同闻到了腥气的猫儿,寻着味前来,送上各式各样补身药……
可她们哪是来探病,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只为在久未踏入后宫的皇帝面前露露脸。
武长乐如同梦游般离开了皇宫,站在宫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