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往事,孙燕深深地叹了口气,‘若不是你爸运气好,遇见个工友一直护着他,他可能早就被丢在井下做了所谓的祭品了。’
刘栋听闻此言,心中一阵巨震。
工地上的水鬼职业他是有所耳闻的,在建筑工地施工时,钻头不慎掉入井底,为了找回失踪的钻头,承包商有时会雇人下井打捞,更有甚者,一些迷信的承包商会以活人为祭,祈求工程顺利进行。
工地水鬼是个拿命换钱的行当,当地一直流传着这样的说法:能活着上来的人能得到两万报酬,而上不来的人,家属则能拿到两百万赔偿金。
‘妈,我爸当时是在华龙集团的工地上出的事吗?’
看着墙上挂着的安全帽,刘栋满腔怒火,如今已是法治社会,竟然还有这种拿活人祭祀的恶行!
‘是啊。’
孙燕点头承认,‘后来你爸和那个工友都被辞退了,工资没领到不说,连赔偿都没有,说是你爸操作失误,集团不承担责任。’
‘这群该死的华龙集团!’
刘栋紧握双拳,怒吼一声,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毫无知觉。
‘孩子,邻水市的华龙集团可是大企业,我们斗不过他们的,算了吧。’
孙燕担忧儿子做出冲动之举,忙劝慰道:‘你虽然傻病刚痊愈,你爸虽然成了植物人,但至少还活着,小曼也还在,咱们好好种地,总有一天会过上好日子的。’
‘妈,我明白,不会乱来的。’
刘栋咬牙应承,但他内心已有了别的打算。
华龙集团虽是邻水市首屈一指的大公司,势力雄厚且影响力广泛,他现在只是一个刚刚从痴傻中恢复过来的落魄农夫,确实没有实力去对抗,但这不代表将来不行!
而旁人所不知的是,他父亲遭遇不幸的罪魁祸首其实是孟城市杨氏集团的公子哥儿——杨东升!
要不是三年前,杨东升将刘栋打得昏迷不醒,他的父亲也不会去工地做水鬼,更不至于沦落至今日这般田地。
刘栋考入大学后,因其优异的成绩和积极向上的精神,很快引起了校花高婷的关注,不久便被高婷热烈追求,但也因此招惹到了校花众多追求者之一的杨东升!
即便已经痴傻三年,刘栋仍然清晰记得自己出事那晚,杨东升嚣张跋扈的样子。
“臭农民,也不看看自己的穷酸样,就凭你也敢跟我抢女人?”
“告诉你,老子黑白两道都有人罩着,你有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蠢货!”
“有种你就来报复我,但在那之前,先让你尝尝苦头!”
杨东升啐了一口痰,挥舞着铁棍砸向刘栋头部,正是这一棍,让刘栋陷入了长达三年的痴傻状态。
回想起这些过往,刘栋心头怒火熊熊,心底暗自发誓,“广水华龙集团,孟城杨东升,你们给我等着,用不了多久,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与母亲交谈几句后,刘栋开始为父亲把脉,神农的传承中包含了一些医术秘法,在他看来,父亲的病情并非无法治愈,只是需要时间,眼下最要紧的是清理父亲在做水鬼时因水下压力变化导致胸腔血管破裂留下的淤血。
诊脉尚未结束,院外就传来了赵虎的叫骂声。
“刘傻子,给老子滚出来!敢揍老子?今天老子让你全家都跪地求饶!”
“砰!”
赵虎一脚踢开大门,趾高气扬地叫嚣起来,一同闯进院子的还有三个手持铁棍的壮汉,这三个家伙都是附近村里的地痞无赖,平日里横行霸道、坏事做尽。
听见叫嚣声,刘栋毫不犹豫地冲出门去。
看样子刚才教训得还不够,这块狗皮膏药又贴上门来,刘栋自然得让他见识一下,从今往后,刘家绝非任由他人欺凌之地。
“你这个刘傻子,真以为自己很能打是不是?老子特意找了几个人陪你练练手,看能不能把你打出屎来!”
赵虎得意洋洋,仿佛在说,就算你再能打,还能对付得了三个人不成?自己带来的可都是靠打斗混饭吃的狠角色。
这几个手握棍棒的混混都不是善茬,其中一名脸上有刀疤的精壮男子,不久前才因抢劫邻居并将对方腿打断而刚从监狱释放。
“虎哥,虎哥,您别生气,小栋真是有点傻病,您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孙燕怕刘栋再生事端,急忙出来缓和气氛。
“他有傻病?骗谁呢!”
赵虎嗤之以鼻,“他要是有傻病,怎么会把我打得鼻青脸肿?还跟那寡妇……我看他就是装的!”
提到李荷花,赵虎更是痛心疾首。
“这,这可怎么办呐。”
孙燕焦急万分,赵虎带来的几个人她都认得,一看架势就知道他们是有备而来要找刘栋麻烦,于是硬着头皮说:“虎哥,小栋真的有傻病,不然也不会动手打您啊,论辈分,他还得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