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去了。”莫智友在徐猛身后紧紧跟随,猛然间徐猛一个刹身,莫智友差点撞了上去。
“你去通知那些不想缴例钱的大户,就说下午在县衙集合。”
“你不会是想趁机——”莫智友话未说完,猛然一脸震惊地看着徐猛,这位管爷可是昨夜还想着联系莽匪恐吓城里的那些大户,今日便发生如此的事情,莫非?
“不是我做的。”徐猛冷冷说完,便不管莫智友匆匆离去。
小小一座原本雅致的庄园,此时早就被围观的看客挤得水泄不通。二十几具尸体,弥漫的浓烈血腥气让徐猛刚踏入门槛便不禁作呕,远处一道靓丽的身影见徐猛到来便急忙上前,面色凝重地说道:“全部是一刀毙命,手段干净利落,很明显也是个高手。”
徐猛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安素西的意思,安素西怕是与衙役一案联想在了一起。
“庄里的财物也被洗劫一空,又似乎是奔着钱财而来。”安素西绝美的面容盯着徐猛,见徐猛没反应,迟疑了半天说道:“你惹不起。”话语中透出一丝关切。
说来可笑,徐家虽然是破落大户,但几代人对于青山县的居民却是十分友善,颇有些人缘,似乎之前徐猛与安素西还曾有媒妁之约,不过随着两家长辈的相继去世,这件事情也不再谈起。
“你只管验尸即可,其他的不用管。”徐猛冷声说道。
自从徐猛恢复之后,安素西便在徐猛身上感到一丝冷酷陌生,以前那个无所事事,整日里除了闲逛就是闲逛的落魄少爷再也不见,想来能够经历那般死后余生的人,性情最终都会改变吧?
安素西看着徐猛冷酷的身影,心底竟然流露出一丝关心担忧。
“你的身子刚刚恢复,回头我熬些汤药,送到你府上。”安素西关心地说道,“你平常也注意些,若是调理不好,容易留下病根。”
“多谢。”
县衙没有多余的人手,徐猛临时雇了一些农户才处理完黎家的事情,此时已经是下午的时候,徐猛勉强对付了一口,便赶忙向县衙赶去。
这一次,必须趁机搞定城里大户上缴例钱的事情。
青山县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平时一丁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便可能被大家唠叨上好几天,此时黎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整个青山县,各种小道消息喧嚣,有人说是黎元通在为官之时得罪了人,现在告老还乡被人报复;也有人说是莽匪图财害命,早就盯上了黎家的家财;更有人说是有江湖高手看上了黎家的一个小丫鬟,向黎员外讨要,黎员外不愿,然后便屠戮了整个黎家。
什么消息都有,这些不过是寻常百姓的饭后谈资,一天劳作之后打发时光的消遣,但真正担心的却是那些土族豪绅,富贵之家。
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他们都不想步黎家之后。
徐猛刚进县衙,便被一群衣着华丽的人围了上来,这些人都是青山县的土族豪绅,把控着青山县一大半的商铺生意,土地庄户。
“管爷,黎家的事?”有人见徐猛进门便急切地问道。这些富贵人家虽然看不上徐猛这个破落户,但如今发生此等大案,心底颇有些不安,还是想从徐猛口里得到些消息。
哪知徐猛却不理众人,慢慢倒了一杯热茶,又慢慢坐下,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看向围在自己身边的众人,慢声说道:“这个月例钱加倍,黎家的事,我保证不会发生在各位的身上。”
“保证,你一个破落衙役拿什么保证,现在整个县衙连个耍刀的都没有,你怎么保证?”有人起哄,被徐猛一个凌冽的眼神一瞪,便急忙闭嘴,心里暗中寻思,这以前的破落衙役怎么如今跟换了一个人一般?
“我知道你们之中已经有人暗中联系了宜州府郡的世家,不过奉劝你们一句,这些世家手段狠辣,贪婪成性,投靠他们,小心你们以后被吃的干干净净。”徐猛冷笑一声,这些青山县的土族豪绅虽然在青山县算得上富贵,但在真正顶级的世家门阀眼中也不过是只壮硕的蚂蚁而已。
徐猛扫视一圈,将这些土族豪绅的心思看在眼里,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我既然能保证黎家的事情不再发生,自然会有手段,你们若是不信,自行离去便是,若是出了事情,也别怨今日没有提醒你们,你们若是信任,这月例钱加倍,留下金银,安心离开便是。”
“管爷,你这?”众人虽然面有难色,但心底却又一松,其实先前他们之中早有人得到消息,认为黎家的事情乃是一伙莽匪与人合谋所为,当然某人指的便是县衙衙役徐猛。
不过他们当然也不相信原本就是一个破落少爷的徐猛会有胆子与莽匪合谋做下此等惊天大案?
现在听徐猛如此态度,心底却又活泛起来,看来传闻是十有八九是真的。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这些富贵大户哪个不是身价巨丰,犯不着为了一丁点小钱得罪一个狠人。
“管爷,这加倍是不是有点?”有人还是想要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