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富示之于人,徐猛当然对徐家的来历颇为好奇。
不过如今,往事成云烟,现在这一切都归穿越而来徐猛所有。
当然原来的徐猛也足够倒霉,本来就算没有这些财富,凭着衙役的闲差虽然算不得大富大贵,但也能勉强度日,可哪知前几日,接到一份差事,青山县所有的衙役前往邻州办差,却在途中遭遇强匪,所有衙役尽皆丧命,只有徐猛一息尚存,被路过之人救下。
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徐猛才勉强恢复,经过这几日记忆的融合,徐猛不仅对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了一些概念,也对当时的事情有了一些信息。原来前段时间,大楚太子楚恒被废,被楚王勒令离京前往属地荆州,中间路过青山县,得知途中有歹人预谋袭杀,因此才让青山县县令杜康故意派出一队衙役故布疑阵,扰人视听,而真正的大楚太子楚恒早已暗度陈仓,顺利抵达属地荆州。
而整个青山县的几十名衙役途中被歹人袭杀,全部丧生,只有徐猛一人侥幸存活,青山县县令杜康在事情发生之后,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如今的整个青山县可以说已经完全瘫痪,在大楚王朝钦定的县令到达之前,能够发号命令的也仅仅只有徐猛这个侥幸存活的衙役。
如今整个青山县的局势也因整件事情变得扑朔迷离,当然在青山县的民众看来这些衙役是遭遇了强匪,并不清楚其中的道道。
一个高个瘦子从画舫中摇摇晃晃地走出,被龟奴掺扶着下了船,许是喝的有些多了,走路有些踉跄,摇摇晃晃地走到徐猛面前,摇摇头,面露难色,说道:“不,不行,这些大户现在只有一个态度,每月的例钱现在肯定是不会上缴,而且——”
此人乃是县衙的仅有的文书莫智友,现在青山县除徐猛外仅剩的一人,莫家在青山县也算得上是富贵人家,因此和徐猛一般,也是捐献的一个闲差,平常在县衙处理一些文书往来事项。
“而且什么?”
“而且似乎有世家在暗中接触,他们有意绕过县衙,向世家投靠,宜州府郡不少世家早就盯上了青山县这块肥肉。”莫智友叹口气,许是喝多了的缘故,瘦削的脸上异常通红,吞吞吐吐地说道:“张头在的时候,这些人对咱们可是恭敬的很,如今却是这般看不起人,说什么咱们县衙如今连个会耍刀的人都没有,给咱们交例钱那纯粹是浪费钱。”
莫智友说的徐猛自然清楚,在大楚王朝,有些县域便是由一些世家门阀代为管理,世家门阀只要将王朝规定的例钱足额上缴即可,除此之外连钦定的县令都只是摆设,甚至有的县域连一名衙役都没有,那些世家门阀也靠此手段掌控着当地的大部分资源,赚的盆满钵满。
宜州乃是青山县所属府郡,青山县在宜州算得上是富庶之地,宜州府郡的世家趁机盯上这块肥肉并不稀奇。张头就是原来青山县衙役的捕头张松,有一身的硬功夫,在青山县乃至整个宜州都算得上是一号人物,平日里那些世家并无什么不妥,不过张松也在这次事件中送了命,这些世家对青山县的心思又活泛起来。
徐猛想起那强匪,心底就不由一身恶寒,那快如鬼魅的身法,仅仅只是一个照面,便将几十号衙役屠戮,连颇有声望的张松也不是一合之敌。
“以后的事情还可慢慢想办法,不过眼下,几十个兄弟丧命,咱们总得为他们讨一笔抚恤才行啊,而且还得按时给府郡上缴例钱,这算下来可是一笔巨大的开支。杜县令走之前可是将整个县衙洗劫一空,能带走的全部都带走了。”徐猛同样面露难色,在清醒之后,已经有不少衙役家属上门明里暗里询问抚恤的事情,这些衙役除了几个如徐猛一般是家里捐献的闲差,其余大部分都是寻常家庭,靠着县衙的丁点收入维持一家的老小生活,虽然他们也清楚徐猛本就不是一个能管事的人,但目前青山县能管事也只有幸存的徐猛。
“其实人都死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咱们也不必非要讨这个差事,等朝廷钦定的县令到了——”莫智友还没说完,便见徐猛凶狠的目光瞪来,喃喃得没有继续说下去。
莫智友的心思徐猛自然明白,人走茶凉,没必要应承这个出力不讨好的差事,不过徐猛却不觉得,生前徐猛这么一个破落少爷,寻常没少被这些衙役照顾,此时自己苟活,无论无何,都应该为他们的家属出一份力,当然实在不行,只能从徐家庄园的宝库中拿出一些黄金,不过这终究只是下策,自己初来这个世界,没有合理的借口,这些钱财容易被人盯上,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朝廷钦定的县令有消息了么?”
“府郡那边传来了一些消息,应该这几日就到。”莫智友为难地说道:“还有这几日的衙役招聘的事情,也是收效不大,往常这算得上美差,不过出了这样的事情——”莫智友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话里的意思徐猛明白。
也是,如今局势未明,原本的美差也变得无人问津,现在可没几个人愿意淌这趟浑水。
“真的,要不咱们也搪塞过去得了,那些世家可都不是好惹的主。”莫智友央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