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欢紧锁眉头,面色微凝的道:“或许是我孕中多思,想得太多了,裴夙对我母亲和我的态度都太奇怪,他想要拿走我的玉佩,还很怕我母亲会留下什么遗言,显然这个遗言对他不利,”
“我猜想,肯定是他做了什么事情,而这件事,才是真正我母亲不愿意我和上庸城扯上关系的原因。”
她想到什么,问燕无筹:“对了,我娘醒来后,可说了裴夙审问她,都问了什么?”
燕无筹道:“冼夫人醒来后很虚弱,还没来得及说这些。”
“那等我娘醒了,你再问问她,裴夙到底都审问了她什么,能让裴夙大费周章的抓了她去,如此严刑审问的,必定是极为要紧的事情,而这件事应该就是那个原因,”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对我母亲的情不见得多真,那我母亲被他困住几年,原因必定没那么简单,而这件事,只怕就是我母亲重伤他离开的原因,裴夙害怕我也知道,所以,裴夙显然也没想让我娘活。”
燕无筹猜测道:“难道是当年,他对大帝姬做过什么?”
褚欢道:“可若只是他对我母亲做过什么,以我在我娘和穆霓裳那里了解到的我母亲的心性态度来看,她素来很感激裴夙,穆霓裳也说过,母亲说裴夙告诉过她,她是家族遭难被屠杀,裴夙救了被仇人追杀重伤命危的她,还把她带回上庸城,对她那样好,所以她把裴夙看的比命重,”
“显然有这份恩情和感激在,不管裴夙对她做了什么,有什么伤害,即便是囚困她在身边将她当做禁脔,她应该也只会失望和死心,都不至于重伤裴夙想要裴夙的命,只会想要远离,斩断一切关系,”
“可是她就是险些要了裴夙的命,还很怕我和上庸城扯上关系,为此还留下了,若上庸城寻来,就让我娘带我去羌国,让羌帝保护我的嘱托,她只是怕苏姮会杀了我么?还是在怕裴夙会对我不利,亦或是……利用我?”
燕无筹吸了口气:“利用您?这怎么说?”
褚欢严肃的对他道:“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我身上的利用价值是什么,不是么?”
既然裴夙知道裴倾城的身份,自然也知道,裴倾城的孩子,身上是怎样的血统。
羌国,皇室血统太珍贵了。
燕无筹却觉得说不过去:“可是您存在的时候,大皇子还在啊。”
羌国那个时候,大皇子还健在,并且健健康康的,都还没被算计谋害呢,就算裴倾城和裴倾城的孩子回去了,继位的资格还得往后排。
褚欢想着,点了点头道:“是有些勉强,我就是觉得古怪得很,越想越深,兴许真的是我惯于多思多虑,想象力太丰富了吧,可我总觉得……”
总觉得,裴夙的秘密,关乎羌国。
对于对裴夙满怀感激的裴倾城来说,能让她和裴夙反目到那个地步,死后还那么防备的,既然不是自己受到的伤害和羞辱,那除了家国,还能是什么?
明明知道冼氏是个弱女子,自己都犹如浮萍难以安身,并不是最好托付女儿的人选,可能保护不好女儿,也没法让女儿过得很好。
她即便是对裴夙心灰意冷,不想女儿和上庸城再有关系,那分明可以让冼氏带孩子去羌国。
难道孩子去了羌国,有一国保护,还能被上庸城的人伤害?
褚欢怎么想都觉得,裴倾城这些做法,很矛盾。
她那么在意这个孩子,为此,以命换命一般,用自己的满身精血护胎,她怎么会舍得让这个她用命换来的孩子过得不好?明明她可以让孩子过得更好的。
她肯定知道,只要孩子被送回羌国,羌帝必定会对这个姐姐唯一的血脉视如己出万般宠爱,她的女儿,会有尊贵无忧的一生。
只是当时已经恢复记忆的裴倾城,应该和燕无筹所说的大帝姬一个心性,看待家国,更甚所有,包括自己以命换命生下的女儿。
所以这个孩子不能出现,不能回到羌国,否则会带来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若是有可能被上庸城找到,那送回羌国,会比落入上庸城的人手里更好。
那这个节点,显然就在上庸城,在裴夙身上。
有什么东西,好似呼之欲出,可褚欢绞尽脑汁也捋不清楚。
燕无筹见褚欢苦思不得答案,有些担心,缓声道:
“如今事情不明,殿下也不要多思了,您虽然大动胎气险些小产是假的,可昨日动了胎气后折腾一场,到底也有些伤胎了,等臣之后问了冼夫人看看,或许就知道了。”
褚欢也头疼得紧,只得先摒弃杂念,对他叮嘱:“嗯,此事也不急,你先去办了我让你做的事,三日之内,我要褚眀修和秦成死,也要听到英王沦为废人的好消息。”
燕无筹道:“不必三日,两日即可,只是……”
他顾虑道:“这个时候这三个人出事,殿下的嫌疑太大了,不用想都知道与您有关,前两个便罢,英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