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王进宫见过陛下不久,陛下便召见了羌国长陵君 ,如今长陵君 已经入宫,衍王也还在宫里。”
东青禀报完后,正在写药方的 褚欢动作 顿了顿,看向景烜,景烜正在捣药,动作未停神色不变。
东青默默地退出外面。
褚欢道:“等陛下 见过了燕无筹,与两国的事情,够陛下琢磨几天了,这事儿可以拖到寿宴后再说了,你也可以好好琢磨后续的处理。”
她又有些顾虑 :“不过我有些担心,皇后既然和北翟人有勾结,此事北翟人必定会找她帮忙转圜,沈皇后最了解陛下,最知道怎么左右陛下的心思,若她从中作梗 ,只怕此事还得横生枝节。”
景烜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看着褚欢。
颇有探究之意。
褚欢被他这样看得很是不解:“怎么了?我猜的不对?”
景烜道:“我只是很奇怪,以你的性子,应该是不会太喜欢理会这些复杂伤脑的事情的,如今却好似很关心三国之间的关系走向。”
褚欢稍愣后,不甚在意道:“我喜欢看热闹,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等有趣的事情,自然得关心一些。”
然而,景烜摇头,很笃定:“不,你不是纯粹的看热闹,而是很上心,我对你还是悠着点了解的,就像今早王叔来找我,你本可以不见他,可还是跟我去见了。”
褚欢面容略僵,一时间没说话。
倒是心细又警惕。
还好,他尽管觉得奇怪,到底也不可能想得到她和羌国的关系。
她耸耸肩道:“到底这件事关乎你,算起来也和我有关,我自然多些关心,怎么?不行么?”
景烜定定看着她道:“可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褚欢嗤笑:“那你说说看,不是这样,还能 是哪样?我还能因为什么关心这些破事儿?景烜,你多疑得过头了吧。”
这个,景烜想着,确实也想不出旁的理由来。
可,真的是他多疑了么?
褚欢不耐烦道:“行了,看来你是觉得我多管闲事了,我以后不过问你们这些屁事儿就是了,爱咋咋地,药不做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我 回去睡觉了。”
说完,她丢开手上的笔,拟到一半的药方也不想写了,起身就往外走去。
景烜见状,忙起身对着背影叫她:“阿欢。”
褚欢没听到似的,人已经走到门口那边了。
景烜看着她离去,吐了口浊气。
虽然有些担心她不高兴,但是她这般反应,反而更像是内有端倪了。
可,到底能是怎么回事呢?
她为什么那么关心大周和两国的事情?
。
皇帝召见燕无筹的事情,北翟人自然也知道了。
上午慕容箴才和箫焕昇去和皇帝谈过,分明已经差不多谈妥了,因为沈皇后让人弄了捧杀景烜的戏码 ,皇帝很受影响,所以和他们商谈邦交事宜的时候颇有些受牵动。
所以虽然还没明言,却也已经心照不宣,要促成两方婚事,等寿宴之后,让景烜娶了雅乐公主。
这才过了一个时辰,皇帝就召见燕无筹。
皇帝召见燕无筹不奇怪,可是听闻此前大周的衍王才去见过燕无筹后进宫,衍王进宫没多久,皇帝就召见了燕无筹,这样微妙的时间,其中只怕存有变数。
箫焕昇忧虑道:“箴哥,现在怎么办?若是周皇受影响,上午谈妥的事情,只怕又得生变,看来,我们要尽快想办法杀了燕无筹了。”
原本只是谈妥了他们和周国 的事情,是还不够的,不过是暂时拖住周皇的心思,让周皇暂时不会和羌国定盟。
其实要达成最终目的,必须要想办法让周国和羌国交恶,就得费许多心思弄点儿两国之间涉及人命的事情。
但是现在羌国的人出事,他们嫌疑太大,所以,他们是打算找机会和沈皇后接洽,共谋计策,寿宴之后再行想办法。
不管是景烜死还是燕无筹死,总归只要其中一个死了嫁祸给另一方,都是两国 的仇怨。
到时候,周皇便是再贪心,也只能跟他们结盟。
如今这般,原定的计划是不行了。
慕容箴道:“要想办法与沈皇后见一面了。”
箫焕昇道:“可我们是男子,还是外宾,若非正式场合,如何能轻易见到沈皇后?”
慕容箴道:“见不到沈皇后,不是可以去见英王?既是母子荣辱一体,有些事跟他说了,与跟沈皇后说有多大区别?”
倒是了。
“那晚上本王跟箴哥一起去见周国的英王 ?”
慕容箴皱眉道:“不必,殿下还是别去了,有些事不必殿下亲自出马,臣 会办好的。”
被拒绝一起去,箫焕昇倒是没觉得不高兴,点了头:“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