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青道:“这段时日陛下和我们的人暗查天仇门,天仇门却好似消匿了一样,除了那些来不及撤离的分舵被我们所拔除,便再无所获,”
“可今日我们的人和陛下的人都陆续抓到了几个天仇门的杀手,他们供出了此事,而且道上也有此传闻,应当不会有假。”
因为解散了,所以那些杀手被一并遣散,便没有那么好隐遁了。
虽然因为大寿将至各国来使,皇帝和景烜的追查都陆续撤了,但是到底此事还没有个结果,还是留了些人暗查天仇门,这便发现了那些人的踪迹。
景烜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突然解散?那些人可还供出了什么?”
东青回话:“并未,经过审问,他们只说天仇门的门主突然下令解散,没有任何原因交代,除了一些精锐高手,底层的杀手东圃散了,只给了他们遣散的银子,令他们以后安生度日,不可再杀人。”
所以,毫无征兆,且没有任何因由交代。
景烜奇怪道:“那就奇怪了,即便独孤无筹不想管天仇门了,按理说也该是让人接任,怎么会是解散呢?”
东青问:“可要属下继续盯着此事,派人去一探究竟?”
景烜道:“嗯,继续盯着吧,此前买凶要杀王妃的事情还没个结果,总得从天仇门那里查出买凶之人,不论天仇门如何,继续查,尤其是查独孤无筹的下落。”
“是。”
东青退下。
景烜若有所思,却神色困惑。
褚欢慢条斯理的喝了杯花茶,道:“这个时候解散天仇门,莫不是惹了大周皇室,被你们父子这般追杀围剿,急于脱壳?”
景烜道:“或许吧,天仇门的势力几乎都在大周,如今我与父皇都盯上了天仇门,他们自然处境堪忧,但是也不至于没有活路,到底天下之大,有些事,也不是我们掌握大权就能杜绝的,”
“再说了,若是天仇门自知惹不起皇室,当初就不会接下杀你的单子,要知道,不只是我看重你,你有了身孕,父皇也明摆着重视你和孩子,天仇门却敢接单杀你,不该是畏惧皇室的。”
倒是。
褚欢眼珠一转,玩笑道:“说起来也巧得很,天仇门的门主叫独孤无筹,那羌国的长陵君叫燕无筹,要不是在奉国寺的时候我见过燕独孤无筹一面,我都有些怀疑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了。”
景烜肯定道:“那是你多想了,巧合罢了,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见他当真丝毫不起疑,褚欢笑笑,没再说什么。
之后,褚欢午憩,景烜去见燕无筹。
天仇门解散的消息,也传到了皇后这里。
皇后直接傻眼了:“解散了?怎么会这么突然?那杀褚欢的单子呢?”
林乔愁着脸色道:“这事儿还不知道呢,只知道天仇门确实是解散了,可是对于与我们的交易,天仇门自从奉国寺事败后,就一直没有给过交代,如今也是,突然就解散了,已然没有一句回应。”
皇后震惊失色:“这是什么意思?没有交代就解散,他们是不打算继续杀褚欢了,那本宫的一万两黄金呢?他们莫不是也要吞了?”
这个,林乔也不知道。
宫外就传了这么个消息来,她其实也愁着该如何给皇后交代。
不禀报也不行,禀报了,皇后急眼,她也无可奈何。
皇后急道:“不行,若是天仇门不能杀人,那就撤了这个交易,但是他们没能做到杀了褚欢,那就得把银子退回来,岂能一个交代都没有?”
当时天仇门狮子大开口,要了一万两黄金,也就是十万两银子,可谓是天价,把她气得够呛。
可此事确实风险大,还很艰难,为了能够绝了褚欢这个后患,皇后还是给了。
想着若是能成,银子给了就给了,勉强也是值的。
可如今,事情成不了,这银子必须得要回来!
这么一笔银子,能为她皇儿做许多事了。
林乔为难道:“可是娘娘,陛下和明王自奉国寺血案后,就一直在拔除天仇门在京城的势力,我们的人自那以后就联系不上天仇门了,如今天仇门突然解散,更加摸不到边儿,也根本没法找到他们讨要交代。”
皇后气急失声道:“那难道本宫的银子,就这样打水漂了?”
这……
皇后深吸了口气,压着躁怒道:“这个亏,本宫决不能吃,立刻传令出去给外面的人,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得要天仇门给交代,要回这笔银子!”
林乔赶忙劝道:“娘娘,这样只怕不妥,若是闹出什么动静来,让陛下和明王顺着查到了娘娘便是买凶杀褚欢的人,只怕陛下会动怒,明王也不会以罢休,”
“十万两银子再多,可也多不过您和殿下的安危啊,尤其现在明王安然无恙,殿下的形势愈发不利,如今,可更不能再横生枝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