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道:“我是也想做的,也安排好了,但是并不是让景函去碰姚若安,而是想让安阳王的庶子,本宫如此厌恶景烜,又怎么会给他的未婚妻寻个好去处?”
“只是偶然得知冯毓然联合了庞家那个庶女,要算计姚若安失身于景函,本宫只好让人静观其变,若是冯毓然得手了,也省得本宫脏了手。”
英王惊疑:“庞家庶女?是大理寺卿庞家的庶女?景函现在最宠爱的侧妃?”
皇后颔首:“是她,她和景函早就有了私情,还暗中有了苟且,可她出身不高,给景函做侍妾才堪够格,更别说世子妃,且景函没成婚不能纳她入府,”
“二人的被冯毓然知道了,冯毓然便威胁她一起算计姚若安,只要事成,景函娶了姚若安,便可纳妾,或许还能趁乱让她做侧妃,二人便合谋了此事。”
之后,此事自然成了。
姚若安因此没了和景烜的婚约,皇帝一开始生气不肯许婚,后来在景烜的求情下,才让姚若安嫁给景函做世子妃。
也因为景函在此事中是受害之人,安阳王府便遂了他的心意,让庞氏同日入府做侧妃。
也因为庞氏够狠,入府三个月后,流掉了自己和景函婚前有的孩子嫁祸姚若安。
这一波,不仅自己地位稳了,姚若安也因此数年来只有一个世子妃的名头,还处处被一个侧妃压在头上,被景函厌弃。
除了必要,其他时候景函都不会去她那里。
英王震惊道:“没想到那冯毓然看着娇弱无害的,当年都还没及笄,便如此狠辣,当真是好算计,当年那件事后,父皇和景烜都派人查了,姚家肯定也查过,竟然都查不到她。”
皇后不屑道:“凭她也能避得开如此追查?不过是本宫替她掩盖了罢了。”
“母后为何帮她?若是当初任由查到她,冯家必定受累。”
皇后是真的拿自己这傻儿子没办法,没好气道:“若不这样,如今如何能拿捏她和冯家?只是让冯家受累算什么?本宫要的是用冯家来对付景烜。”
所以,当年知道冯毓然害了姚若安后,她便盯着冯毓然和冯家,料到冯毓然不会轻易嫁给弈王世子的。
果不其然,两个人议婚后,弈王世子死了。
她查了,知道冯毓然做的,但是冯家竟然也参与其中。
冯家之心,昭然若揭。
这样大的两个把柄,她自然要牢牢握着,若是用不上也不可惜,用上了,说不定能给景烜沉重致命的打击。
毕竟,是他的母族啊。
英王懂了。
皇后道:“反正如何利用冯家来买凶刺杀褚欢,本宫会安排,你只当不知道此事,等着好消息便是。”
“是,儿臣知道了。”
皇后道:“眼下有一件事,你去一趟沈家,你舅父说景烜不接受沈家的赔罪,只怕要捅出沈家那些事来报复你舅母那日对褚欢母女的冒犯,如今他在忙着应付此事,你去看看可有你能帮的。”
提起这个,英王就愁:“若景烜这些年一直在查沈家背地里的那些事,这次也要捅出来,只怕沈家麻烦了,母后,一旦沈家……儿臣怕是……”
他的母族不堪,他也名声难保,这对他走向帝王的道路,造成的影响是绝对不容小觑的。
所以,要么得有一个名声上佳助力不断的母族,要么就得没有母族,决不能有一个声名狼藉受尽指摘的母族。
皇后并没有想到英王心里想的是要舍弃沈家,只因为他担心沈家出事,担心连累自己。
皇后道:“事到如今,如果景烜真的要这样对付沈家,沈家也只能受着,看看如何把损害降到最低,必要时,沈家只怕要伤筋动骨,弃车保帅了。”
“母后的意思是……”
皇后狠绝道:“既然是你舅母惹的祸,那就只能让她和她生的儿子来平息此事了,反正沈郯毁容了,婚约也没了,还有那样的癖好,留着他,终成后患。”
英王默了默。
虽然他不介意这样弃车保帅,但是对于皇后的说法,还是有些异样的不赞成。
明明是母后对褚欢之前在衍王府寿宴上戴着九鸾凤钗不满,借着拿地中秋宫宴让舅母发难的,秦王妃也是被母后当枪使的……
算了,办事不力,还引火烧身,也是她们的错。
英王道:“那儿臣去沈家看看,顺便和舅父谈谈?”
皇后点头:“嗯,你替本宫跟他说,他正是壮年,正妻和嫡子,也不是不能再有,沈家的门楣和将来,才是最要紧的,那胡氏惹怒明王夫妇,以死谢罪便是了,这样或许能让明王府染上恶名。”
“一旦有了这个前提,景烜再放出对沈家不利的东西,便可信度降低了许多,只要再弃车保帅,用沈郯当这个活靶子足够,至于沈家在外头做的那些枉法的事情,尽量都推给胡氏母子和那些旁支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