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童晚书,将儿子小喻哄睡交给药叔后,便走出木屋想看看情况。
刚走到小院里,就听到房车里传出乒乒乓乓的打砸声。
等她上了房车时,就看到半面是血的厉温宁正抱着昏厥的温可嚎啕痛哭着。
“厉医生,可可怎么了?是不是任千瑶来过了?”
童晚书微带惊慌的问向额头上还溢着血液的厉温宁。
厉温宁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昏睡中的温可。
或许这一刻的他,止不住的在忏悔:自己跟任千瑶的恩怨情仇,竟然伤害到了无辜的温可!
在直面任千瑶时,他的内心是惶恐的,是恐惧的,亦是无助和悲鸣的。
“嗯,来过了。用水杯砸了我哥。”
厉邢上前来将妻子兜在怀里,“没事儿,只是皮外伤,我哥自己就是医生,能处理好。你别担心了,回屋陪小喻吧。”
看着厉温宁那副痛彻心扉,又无助凄凉的神态,童晚书着实心疼。
“是不是任千瑶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她是不是非要置我和厉医生于死地,她才肯善罢甘休?”
童晚书随之便猜测出:如此悲痛的厉温宁,应该是被任千瑶伤到了心。
论pua,论拿捏人性,厉温宁绝对不是任千瑶的对手。
任千瑶想拿捏厉温宁,太容易了。
“会想到办法的。”
厉邢微微吁息,虽然他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而童晚杰那个熊小舅子又不知道藏哪儿去了!
而厉邢又不能对温可下死手。
毕竟温可是他哥厉温宁的妻子,还怀着他哥的孩子。
不得不说,任千瑶那个妖女真会选人。
其实这一刻的厉邢又是后怕的:万一温可把鸡血石送给了儿子小喻,又解了平安扣……
那简直不敢想象!
如果真是那样,那煎熬的不止是厉邢,还有童晚书。
谁能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呢!
可眼前的情景,也不是厉邢想看到的。
“晚书,你说……你说我要是死了……任千瑶是不是就能解恨了?”
突然,悲痛中的厉温宁喃出这样一句无奈又认命的话来。
“厉医生,你真的是白活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让任千瑶牵着你的鼻子走?你以为你死了,她就能放过可可了?就能放过可可肚子里的孩子了?就能放过我,放过厉邢和小喻了?”
童晚书怒其不争的说道。
微顿,她想到了弟弟童晚杰的话,“其实晚杰说得对:如果可可像你一样畏惧任千瑶,那被任千瑶完全掌控躯体,也只是迟早的事儿!”
“可我们拿什么跟任千瑶斗狠?她控制着可可的身体……可可还怀着孩子……”
厉温宁止不住的掉起了泪来。
他真的太害怕任千瑶了。
从意识上来说,他已经被任千瑶死死的拿捏住了。
有种只能任由任千瑶处置的挫败感1
“厉医生,你要放弃了,那可可就剩下唯一的路可走了:跟任千瑶同归于尽!”
童晚书恐吓着厉温宁,“即便你跟可可一起下了地狱,那还是斗不过任千瑶。你们先永远的成为任千瑶的手下败将!”
童晚书着实的怒其不争。
“可任千瑶说……说,说她不死,她要完全掌控温可的身躯,好好的去做她想做的事。她要横在厉邢跟你,还有我之间,让我们四个人一辈子都膈应死!”
厉温宁将任千瑶的意图告诉了童晚书。
“是……以任千瑶的阴狠,她真会这么做的。”
童晚书吐了口气,“厉医生,你先把伤口处理一下,然后陪可可先休息吧。等晚杰明天回来,我们问问他的意思!”
为了安抚厉温宁,童晚书又宽慰道:“晚杰应该有对付任千瑶的办法!”
厉温宁像是看到了曙光。
“晚书,你一定要让童晚杰帮帮可可……我拿命报答他。”
“一家人,别提什么报不报答。晚杰还欠你两回救命之恩呢。”
安慰完厉温宁后,童晚书便走下了房车。
在小院里,她长长的吐了口气。
时隔这几个月,她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任千瑶的噩梦;
却没想任千瑶阴魂不散,杀了个回马枪!
“在担心温可?”
厉邢从身后抱住了她,“既然任千瑶能找到这种邪术,我们应该也能找到克制她的办法。”
“厉邢,你当初要是娶了任千瑶,从了她的心愿,也就没这么多的悲剧了。”
童晚书忍不住抱怨起了男人。
“这也能怪我?个人魅力出众,也不是我的错!”
厉邢取下黑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