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的司机回到办公室,他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准备烧壶水。厂长又来了,他又拿起摩的司机的手机看了看。
厂长问:你与那个叫三弟的认识?
摩的司机答道:谈不上认识不认识,我做摩的生意,坐过我的车人很多,我又喜欢攀谈,搭关系,嘴上朋友很多,包括姓郑的,早就认识了。
厂长问:他可以开小车,怎么也搭你车?
摩的司机答道:他外面朋友多,有的人很杂,可能不方便开小车露身份,他也很谨慎的,交朋友坏得很。
厂长又问:你跟那个三弟就搭搭车的关系?
摩的司机答道:就这些关系,就是上回保队长看到的,那个三弟戴着我给客人的头盔摔坏了,我还让他赔了10元钱。
厂长说:买个头盔可不止10块钱。
摩的司机:本来就是坏的,我不喜欢讹人,多个裂痕10元钱。
厂长问:那个中介你怎么认识的?
摩的司机想这个不能说是找三弟介绍的,便回答说:我不是说我朋友很多的,不要说找个中介,找个开发商也有人。厂长怀疑我什么,不妨直说,如果我有什么不中厂长心意的,我可以直接走人。不过,我还是要对厂长直言不讳,那支付凭证的事,刘律师说了,即便你现在找到把它销毁了,在有关方面的企业信息里都有记录的,难以隐瞒,所以支付凭证也没那么重要。我倒觉得厂长还是要放开点心结,别过于被情绪左右。工厂这么有发展,厂长又非常有钱,事业、生活前途无量,向前看,失去的都会有的,可能更好。如果再在车祸案上犯什么事出来,弄不好会适得其反。
厂长对摩的司机瞪了一眼厉声问:你认为我会做什么?还轮不上你来教训我。我这个人需要的是忠诚,如果谁想在我面前耍花招,一旦发现我决不会客气!
厂长气呼呼走了。
很快,有个保安来到办公室对摩的司机说:今晚有事,不要走开。
摩的司机干脆拿出一副牌,对保安笑道:加点小钱,玩两把。
保安说:上班时间打什么牌?我跟厂长可没有太大的关系,被厂长看见了一顿臭骂事小,开除了我可没工作了,家里有老有小呢。
摩的司机垂头丧气说:我可能要倒霉了,厂长知道我认识那个植物人的丈夫,估计会被辞退了。
保安说:都是队长多嘴,我们都知道但也没说,大家混口饭吃,装点糊涂好,有些事对厂长要说得那么多干嘛!
这时刘律师也来了,见摩的司机手里拿着牌说:来两把?蛮好,反正要加班。
摩的司机把牌往抽屉里一扔,说:不打了,站好最后一班岗。
刘律师冋:什么意思?
摩的司机把厂长问起他认识三弟的事讲了。
刘律师说:没事,不然今天晚怎么还叫你加班?只有通过“政审”的人才会留下加班。
摩的司机问:什么事?
刘律师说:你不是在旁边吗?想想都知道他会干什么。
摩的司机的心吊起来了,他看到过厂长的女儿带人把三弟打得趴瘫不动的场面,想起三弟说过厂长曾带人打砸过他家的事,这回厂长又会做出什么事来?想起刚刚是保安队长一个人出去的,现在又让这办公室的人加班,厂长想干什么?他不由担心起自己是不是已陷入了罪恶之中?他想打手机给三弟,可保安和刘律师在,形成了一种无形的监视,谁也别想做出什事来。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天色也渐渐黑了,工人全下班了,厂里十分寂静,厂长一个人在楼上的办公室,摩的司机、保安和刘律师三个人在下面的办公室,夜愈深,厂愈静,空气中一种焦虑越来越压迫着每一个人。
时间到了子夜时分,突然几辆警车呼啸而来,车到厂门口,下车的几名警察命令门卫开门,简单几声问话后,很快就分别冲向楼下、楼上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