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挨骂”两字，潘柳却是下意识缩了缩脑袋，俨然一副恐惧的模样。
看样子，在家里也没少受“折磨”。
“怎么样？”陆铭接着又说道：“我知道你们潘家的心思，不就是想合伙做生意，但既然想要合伙做生意，却只派你来寻我，这么端着架子，是不想赚钱呢，还是这笔钱会落到你的腰包里。”
“不是……”
潘柳刚要解释，陆铭打断了她的话，道：“总归你现在就两条路，现在回去挨骂，或者跟我去江州，他们知道你是跟我走的，也无话可说的，肯定不会找你的麻烦。”
“可是……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潘柳虽然呆，但她不傻，她看得出来陆铭是诚心邀请她去江州的。
但是，这天底下没有平白无故的善意。
潘柳直勾勾注视着陆铭，仿佛他今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她就算拼着会挨打挨骂，也绝对不会跟着陆铭去江州。
还真是一个固执的孩子。
陆铭笑道：“也许是因为我喜欢你吧。不过，你别误会，我说得喜欢和你想象中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哦……”
潘柳失落。
陆铭道：“那你是去还是不去，我现在就订机票了。”
“去啊，当然去！”潘柳立刻道。
“身份证号给我。”陆铭打开手机。
“我来买票吧，至少……机票我来给吧。”潘柳紧忙说道。
“那你来吧。”
陆铭递上两张身份证。
“……谢谢。”
……
机票是最早的一班，晚上七点从燕京出发，差不多凌晨到江州。
下午，潘柳就给陆铭充当司机了。
先是去医院请了假，随后又跟谭政告别什么的，忙活差不多了，六点多赶到了机场。
晚饭就不解决了，有飞机餐，虽然飞机餐的味道可能不大很好，但对陆铭和潘柳来说，完全是无所谓的，他们都是过过苦日子的人，别看潘柳的出身比陆铭好，可要论说吃苦，她吃过的苦也不少。
至于某位雪女，她就算不吃饭也可以的。
“她不是人吧。”坐在里面的潘柳，忽然小声询问向陆铭。
这话可真容易让人误会。
要不是知道她说得是雪女，就真的误会了。
“怎么看出来的？”陆铭问。
潘柳道：“她好冷，不光是体温。”
是的。
只是待在她的身边，就觉得非常冷。
陆铭道：“她确实不是人，但也是人，至少有身份证，只不过她是天生异人。”
潘柳长“哦”了一声：“那就不奇怪了……”
陆铭看向她，好奇道：“你以前也见过类似的异人？”
潘柳点头，道：“见过，能控制血液的异人，不光能控制自己的血液，也能控制别人的血液，他是我见过最恐怖的天生异人。”
“听起来不像是亲眼见过的啊！”陆铭说。
“是照片。”
潘柳非常实诚，怕陆铭不相信，甚至还打开了相册，找到了那张照片。
照片里的人相当恐怖，浑身赤红，俨然已经不像是一个人，反而像是一些神秘壁画或神秘书籍中记载的夜叉、鬼魅，他浑身浴血，脚下是无数的尸体，有趣的是，这些尸体之中竟然有穿着军装的军人。
“这看起来像是一次围剿。”陆铭分析道。
“您眼力可真好，这确实是一次围剿，针对先天异人的，据我爷爷说，这是‘异人清除计划’，先从先天异人开刀，继而到了各门派世家之中，但因为抗战时期，异人的功勋也不少，所以这个清除计划仅仅只是拿那些先天异人开刀了。”潘柳老实说道。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啊！”陆铭感慨。
潘柳点头。
异人的世界，从来都不安全。
“那些拥有权力的人，是不会喜欢异人的。”潘柳忽然说。
陆铭愣了一下，笑道：“这话很深刻。”
“是我爸说的……”
“……”
陆铭没有接上话茬，她爸爸已经去世了，没必要再勾起不好的回忆。
“睡一觉吧，睡醒就到了。”
陆铭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潘柳睡不着。
无聊看了会儿手机上下载的小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睡过去了，还是陆铭将她叫醒的。
“到了。”
潘柳嘤咛了一声，睁开眼睛，揉了揉眼睛看到了已经准备下车的乘客。
再看时间，可不已经凌晨了。
他们没行李。
直接起身，走到了最后面。
接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