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淡漠地瞥了一眼。
白宗玉的唇角带着笑意,道:“你看上去心情很好?”
果然,继母就是继母,不会真心实意地对孩子好,更没有荣辱与共的概念。
刚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内心的愤怒是压抑不住的。
“老,老爷,您别冤枉妾身了……”陈沐遥敛了笑容,做出一副哀愁不行的样子,道:“妾身是担忧咱家大小姐的,然也得考虑白家的名声不是,若这事是真的,咱们白家女子的名誉,便也都毁了……”
话是从担心的角度出发的,无论是怎么细究,都是没有问题话语。
白宗玉端起酒盏喝了一口,似是看透一般没有说穿,而是坏心眼地道:“外面的传言不真,寰儿,并未惹怒圣上,反倒是被嘉奖一番,现被封为一品的诰命夫人了。”
什,什么……
双眼不断地瞪圆了,嫉妒的眼珠子好悬要掉落下来。
凭,凭什么啊!
刚刚嫁入侯府便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了,此乃是天大的荣誉啊!
恨,好恨啊!!!
“这亲事若是没有闹误会,诰命便是怡安的了。”陈沐遥没忍住性子,不置可否地说上一句,若是早知结果是这般,当初她说什么都不能同意换亲的。
“想得倒美。”白宗玉不留情面地冷哼一声,道:“寰儿的诰命,那是带着子女们冲出来的,同样的境遇给怡安推前头,结果是截然不同的。”
这话有埋怨、有猜测、有怪罪。
却也在无形之中接近事情真相的。
前世同样的情况,相差不多的局面,事情被白怡安弄得一塌糊涂,彻底惹来侯府的厌烦。
“老爷!您怎能如此说怡安,她也是您的女儿啊……”陈沐遥控制不住地哽咽起来,道:“偏心也要有个限度的,无非是亲事换一换,大小姐因祸得福,还有什么不知足……”
事情在不同人的眼中有本质的区别,她只看到白寰的得利,全然看不见她吃苦遭罪的部分。
这一点白怡安同其是如出一辙的。
若非如此,这一世亦不会更换亲事了。
‘砰--’
手中的酒盏径直摔了出去。
滔天的怒火涌上心头。
“你以为寰儿活得很舒坦吗?此番她是获得尊荣不假,然昭平候府身死,她亦是当了寡妇!这一切都是白怡安造成的,你还有脸说偏心,说不知足,你有什么资格!”
白宗玉向来是好脾气的,甚少有愤怒非常的时刻。
至于现在……
这股火实在是在心中憋了太久,实在是不吐不快了。
“老,老爷……”陈沐遥没想到此等的结果,失魂落魄地跪在地面上,泪如雨下,道:“这事确实是怡安错了,但她也得到应有的惩罚了,您为何还有揪着不放啊……”
“从始至终,你们都不曾意识到错误,直至现在你也什么都不懂!!!”白宗玉没有赏月喝酒的心思了,拍案而起,似是处决似地说出结果,道:“陈氏纵容亲女换亲,坑害嫡长女,罪恶颇多,罚,祠堂思过,何时想明白错误,何时再出来吧。”
……
昭平候府,主院正屋。
折腾一日了,白寰早已是精力憔悴,慵懒地靠在床上,任由月砂为其按摩着身体。
“主子,您今个真是辛苦了……”
有些感慨地说上一句。
自从夫人冲出去的那一刻起,侯府从上至下全都傻眼了,谁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勇猛,居然敢带着子女们冲去皇宫。
各式各样的传言在府中回荡着……
月砂身为贴身侍女,一颗心几乎是提到嗓子眼了,待看到主子没事,这才安然放下,道:“对了,今日白家的潘二来过了,说是老爷担心您,让您有空回去的,奴婢瞧,老爷是真心疼您的。”
话音落在地上的时候。
好看的红唇微微勾起,略动道:“多年来不闻不问,不要的亲事随意扔给我,嫁妆差点被算计走,他亦一声不吭,亲事更是说换就换,现在想起来关心我了?太迟些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同白父的感情是寡淡、凉薄、淡漠的,感情的基础,只有她是女子,日后能替娘家联姻争取利益而已。
然。
现在回头再看!
昔日不起眼的女儿,居然变成耀眼夺目的样子,替侯府的谋算看在眼里,妒忌在心中。
不起眼的小角落中生根发芽,发疯似的开始后悔……
若是早些发现她的闪光点,他绝不会给其选择陆家或续弦的婚事,而是会直奔皇家而去,哪怕是当妾氏,凭借她的聪明绝顶,亦可以杀出一条血路来!
可这一切……
全都被破坏掉了。
月砂不明白其中的真谛,抿了抿唇,道:“潘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