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能有个哥哥样子……
这句话似是一根刺,狠狠地扎进心中。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
从未有人这么说过他。
曾经别人劝说时,都是说让他原谅弟弟的,还有说母亲的死是意外的,却从未有人说他不配当哥哥的。
“你太不了解小五了!”白寰挑了挑眉头,冷声说:“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洁症,谎称有病的缘故,是因为你说他克母,他往心里去了,因而不敢同人接触,一心只想皈依佛门的。”
‘轰隆--’
脑袋里似是东西炸开一般。
宋礼白不敢置信地退后一步,声音有些颤抖道:“这,这不可能……”
嘴上是这么说着,可思绪却不自主地回忆什么。
洁症这件事……
恶毒继母好像没有撒谎……
昔日,他曾亲眼看见小五摔进泥潭后一声不吭,若是真有洁症,想必会发疯了吧。
“不日前,我曾带他去放过风筝,风筝线割破我的手,他便要回了,因而我猜测,他觉得自己命数不好,不想牵连他人的。”
白寰直截了当告知内心的猜测,然后也不想同这小子纠缠,一挥手,道:“这事终归是你们兄弟的事,我不想管,你自己想想吧,送客!”
话音落下的同时,主屋的下人们便焦急地上前了,不敢怠慢直接给其撵走,任由失魂落魄的二少爷在外面游荡,无人愿上前去劝解,给予其充足的思考时间。
“夫人,这……”
安嬷嬷有些徘徊地上前,主要是想问五少爷的情况真假。
“我没撒谎。”白寰缓缓地坐在软塌上面,平声道:“若是真有洁症,是不肯踩入泥潭,碰触狗狗的,这一切都是心结。”
从风筝胳膊手指开始,她便意识到这一点了,从未提及的主要原因,还是没有办法解决的缘故。
事情产生变化了,便在最合适的机会同二少爷提及!
“夫人慧眼如炬。”安嬷嬷感叹一声。
自从新夫人成为主母开始,这个家便彻底变了样子,所有的孩子都有改善的情况,每回给老侯爷和老夫人寄信,都是称赞之语。
现在只要是侯府的老人都能看得清,昭平候府正在朝着美好的方向改变!!!
……
夜色如墨,月光如银。
宋礼白被赶出来以后,漫无目的行走在侯府之中。
不知不觉。
来到云开阁的前面。
视线不自觉地朝着里面望,只见院中秋千架上头坐着一位十多岁的少年,其背影有些孤独,脚一下下地提着地面。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五弟弟宋长安。
没有沉闷的木鱼声音,没有转动的佛珠声,直至夜时他才变成孩子的模样,褪去原本的伪装。
“小五,你出来一下!”
平静的声音打断了院子中的平静。
错愕地回过头去,待看见是宋礼白时,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惊愕。
顺势从秋千架上爬下来,朝着门口走上几步,道:“二哥有事?”
“这个给你。”宋礼白解下腰间的玉佩,顺势递了上去,道:“此乃是今日的谢礼。”
月光洒落下来,照射在玉佩的上头,一块不起眼的泥点子很明显地停在上头……
送玉者至真至诚,全是一副看不见的模样。
无奈地叹了口气。
宋长安抬手把玉收下,道:“二哥太客气了,无非是举手之劳而已!”
接,接了……
那么大块的泥点子,亲手抹上去的,只要是不瞎,都能看得清楚。
若是有洁症之人,定会避之不及,岂会真的拿过去。
宋长安不留痕迹地把玉收入袖口中,平静地垂下眼皮,道:“这事便这么过去,我喜静,每日的功课繁忙,以后要若无特殊的事情,二哥便不要再来了。”
他是不祥之人……
刚刚出生便克死母亲,凡是同他走进者,都会沾染不幸的。
罪人需要赎罪,故而他皈依佛门,青灯古佛为伴。
用属于他的方式,保护他最爱的家人们……
望着五弟走远的背影。
宋礼白的眼眶不自觉地红润起来,曾几何时,他发自肺腑地责怪他埋怨他,而他也听进他的话去,用孤寂和洁症作为外壳,硬把其困在封闭的世界里。
不敢想象,那是多么孤独的。
……
记忆不知不觉回到很多年前……
期待的小手抚摸着母亲的腹部,道:“娘亲,弟弟何时能出生啊,我都等不及了。”
母亲温柔地拍了拍他的手背,道:“现在月份还小,还得再过五个月的。”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