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自从宋长安留下来以后,屋内便徒增木鱼的敲敲打打声,接连地碰撞敲打着,半个时辰都不曾停歇的节奏。
下人们都被吵得不尽其烦,却不敢出声……
至于宋海棠、宋昭君、武静怡三女,都是满脸抗议,却碍于新夫人在,只得是敢怒不敢言。
“节奏慢了一拍。”
白寰悠闲地躺在贵妃椅上头,都要被敲打的声音敲睡了,忽听得乱了一拍,故而出言提醒。
‘咚--咚咚--’
宋长安敲击木鱼的手抖动一下,僵持地举在半空中不知道是敲还是不敲。
原本是想用木鱼声,惹得新夫人不喜,收回罚他在主屋待着的命令的……
然而,事情好像适得其反了。
月砂推门进入屋子,快步走到白寰的身侧,低声道:“主子,梁小姐回来了,邀请您和江小姐去宴阁一叙。”
口中的梁小姐,不是旁人,正是三师妹梁溪月。
“这么快便回了?”
慵懒地从贵妃椅上坐起,顺手整理下被压乱的碎发,若有所思地朝着三女,道:“你的准师父回来了,你们想跟我同去吗?”
前一句问的是宋海棠,后一句则是问其余二女了。
总是待在家中也没什么意思。
不如出去走走。
看看新鲜的事情了。
“要去!”
三女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着。
宋海棠是因为准师父一事,至于二女则是对新主母有些了解,每回跟着她出去都涨了不少的见识。
如此便好。
……
带着三女简单收拾一下,便离开昭平侯府朝着宴阁去了,其中宋海棠还不知新主母是宴阁阁主的身份,还有些纳闷,为何要约在那里。
依旧是二楼,同样是牡丹亭。
因为没事先同师姐妹们打招呼,所以不便直接带着进去,因而命管事为其安置客房暂歇。
‘吱嘎--’
推开牡丹亭的门,朝着里面看去。
江凌月同梁溪月面对面地坐着。
前头的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小菜,还有一壶清酒,碗碟和酒杯都是干干净净的,应当是正在等待。
“呦呦,快瞧,昭平候府的夫人来了。”梁溪月用调侃的态度说上一句,顺手给酒盅填满酒,道:“备着美酒小菜不让人动筷,师姐是故意馋我们的。”
白寰走上前去,敲了下她的脑袋,道:“还不怪你,回来也不早些说,我府距离远着呢,好悬没累死了。”
虽说是师姐妹,但还是有血脉压制的。
梁溪月被敲得不敢瞎说话,咳嗽一声道:“师姐有所不知,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且几日前,我掐算命中有一小劫,需躲避而度的,刚回来的那几天,我总觉得有事,便在家中躲避几日,待安然无事后,适才出门的。”
“噗嗤……”一旁的江凌月忍俊不禁地笑出声,调侃道:“何等劫数,居然惹得你东藏西躲的?”
说到卦象的事情。
梁溪月有精神头了,道:“确实是奇卦,我用小六壬掐卦,乃是大安和留恋之卦象,大安是一切安好之意,留恋却有束缚住手脚之意,因而我怀疑是有人想算计我,困住我东奔西走的步伐!”
“……”白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没有说话。
“哈哈哈……”江凌月捧腹大笑起来,看看想要算计的歹人,再看看提前算到卦象的师妹,总有说不出的喜感。
“大师姐!”梁溪月不乐意地哼了一声,道:“不信就不信,何故要笑话我。”
殊不知,江凌月哪里是不信啊,分别是信大劲了,因为算计她的那人,便在她对面坐着呢。
不行,不能再笑了。
要控制不住了。
“二师姐,你瞧她!”梁溪月求助望向白寰,想要寻求人帮她主持公道了。
“无碍,我们不理她。”白寰敛了敛嘴角的笑容,抬手吩咐道:“饮状元酒喝腻了,拿阁中的新品尝尝鲜来。”
“还有新品?”梁溪月是典型的酒鬼了,每逢到一处地方,都要前去品尝当地的美酒,当初制作状元酒时,她还曾提出不少建设性的意见来。
“是果子酒。”
话音落下的时候,宴阁的侍女们端着一壶壶精致的酒壶进来,因是白玉支撑的壶身子,还能隐约看见里面各式各样的颜色。
“这是后厨的葛师傅研究的新花样,不同味道的果子入酒,酿制出香甜的果酒,有果子的爽口,还有淡淡的酒香,我本是留着推出新品的。”
白寰淡淡的声音落下。
梁溪月早已忍不住上前去探查了,朝着壶口一个个闻过去,“好香!”
因为加入水果的原因,酒味被压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