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如果似昨夜一般那样对她,她答应的意义又在哪里?
这一刻,常宁眉心拧的似成了团,全然说不出话了。
她觉得,洛商司这是在为难她。
他清楚的知道她在乎什么,他拿她在乎的东西来逼她,让她不得不答应。
而她被迫答应,妥协,提出条件,他依旧步步紧逼,毫不退让。
他真的,一点喘息都不给她。
常宁唇瓣抿紧,五指握紧手机,站在那不往前了。
她沉默了,不再出声,似乎在无声的和他对抗,看最后是谁妥协。
洛商司拿着手机,听着手机里的安静,虽安静,却也有声音传来,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以及夏日蝉的嘶鸣。
这些声音里没有城市的喧嚣,人声的热闹,有的是大自然的鲜活。
这样的鲜活,极易让人心动。
他说:“我们是男女朋友,做昨夜那些事,很正常。”
常宁眼里一瞬划过一丝讶异,出声:“男女朋友?”
洛商司眸中深色动,说:“难道不是?”
不待常宁回答,他便接着说:“三年前,我们结婚前,不是男女朋友?”
“……”
常宁说不出话了。
她和他相亲,相亲后大家对对方都满意,便自然而然的相处,自然而然的就是男女朋友。
但是,那时他们是男女朋友,却从没有做过男女朋友的事。
他现在这样的说,没问题,但又有问题。
“可是……可是我不想和你做昨夜那些事。”
她一点都不想。
“我答应你,我会控制。”
“……”
常宁不说话了。
如若洛商司昨夜没做那些事,他控制了自己,那他现在说的话她可能还会相信。
但昨夜他自己亲口说出他无法控制,这让她还怎么相信他?
常宁再一次的无声了。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和他的交谈似让她走入了死胡同,前路后路皆被堵住。
她出不去了。
这样的感觉很无力,不是她想解决就能解决的。
车里气息静寂,洛商司不出声,这里面便一点声音都未有,但是,手机贴着耳,里面鲜活的声音落进他耳里,让他指腹一直在无声,缓慢的摩擦着。
似在碾磨着什么东西,极为细致的,让他非常的有耐心。
他说:“我是商人,凡事讲究利弊,讲究白纸黑字,签字画押,一切口头承诺在我这里不作数,我认合同。一切写进合同,损失,利益,条件一一列明,在我这里才算是契约,才能实行。”
“我会让律师列一份协议,写明你的条件,我的答应,如若我做不到,我的所有都给你。”
他沉稳有力的嗓音落进常宁耳里,不带任何犹豫,迟疑,于常宁来说,便似前面围堵的墙一瞬倒塌,路有了。
常宁紧绷的心瞬间松懈。
但是,很快的她便说:“我不要你的所有。”
“那你要什么?”
“我……我希望三月结束后,你如你所说不要再出现。”
“这是我们之前便说好的,我们现在说的是,过程,细则。”
一问一答,他头脑非常的清晰,无比冷静的说出他的目的,如会议室里的谈判,一切遵循该遵循的规则,不会有任何情面。
但恰恰这样,让常宁的心有些松动。
他说的有道理,口头承诺做不得数,得白纸黑字写上盖了手印这才作数,但是,她要他的所有做什么?
他的所有给她没有任何用,她也不想要,她只是想他离开而已。
“你……你不能做昨夜那样的事,你如果要像昨夜那样,那……那我不答应。”
常宁觉得,有些事不能答应就是不能答应,她不能接受这后面他还对她做昨夜的那些事。
三月时间,于她来说不长,正是如此,她才想着答应。
以三月换一生的安宁,常宁市觉得是值得的。
而她之所以答应,还有一个原因,他爱工作,亦工作繁忙,三月的时间会缩短许多。
尤其他出几次差,时间就更是短了。
其实她不需要多久,甚至可能满打满算也就一月的时间,很快。
所以,以一月换一生,这个买卖值。
但是,她还是不能答应。
答应了,那一月和一日有什么差别?
有些事,一旦答应,那就没有时间的存在了,那性质就变了。
她不想和他再有肌肤之亲。
她怕……怕有些事发生了便会无法控制。
洛商司未说话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