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爷胯下的马,脑袋一垂,接着四肢发软,栽倒下去。
金爷伸手在马鞍上一撑,从上跃下,稳稳站在那两人身前。
刘睿影见状,赶紧下马。
他刚一落地,身后的马便瘫软下去。蹄子无力的在地上蹬了几下,彻底没了气息。
果真如他们所说的那样,若是没被拦截,在半路上泄了气,怕是连他们都得交代进去。
“你们是哪里来的?”
金爷回眸看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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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睿影后问道。
“在下几人是陈四爷的下属。”
那人抱拳回答道。
礼数十足,极为客气。
金爷点点头,冲着刘睿影招呼一声,便朝着那两匹空马走去。
行至半道,刘睿影忽见眼前闪过一道乌光。
他面前的两人一个朝前,一个朝后,皆是直挺挺的倒下去。
鲜血从脖颈涌出,嘴里“咯咯”声不断。
刘睿影不待思索,也立马出剑。
先前走过去那四人,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摸索回来,伏地身子,蹲在路旁的草丛之中。
夜色掩映下,若不是刚才金爷出刀之际的乌光,刘睿影根本看不见四人。
他反手一提,剑锋精准的扫向草丛中埋伏的四人。
两人登时被割断了喉管,其余两人被刺穿了肩膀,挣扎着想要逃跑。
刘睿影刚想追赶,却被金爷摁住肩膀。
“别追了,没必要。”
金爷摇摇头说道。
“他们是什么人?”
刘睿影问道。
“我不知道,但绝对不是陈四爷的下属。”
金爷回答道。
刘睿影知道金爷和陈四爷乃是至交好友。
昨夜他和王淼去往四爷茶楼里时,陈四爷说自己正在等一位震北王域来的朋友,这位朋友就是金爷无疑。
他们之间应当是极为了解。
金爷说不是,那就定然不是。
“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睿影想了想接着问道。
不清楚的太多,憋在肚子里迟早会出问题。
眼下刚好是个空挡,不如把想问的全都问个干净。
“因为陈四爷从来没有下属。”
金爷说道。
“没有下属?”
刘睿影很是吃惊……
他好歹也是陈家家主的长子,即便无心家族事物,该有的派头起码也会有的。
“陈四爷只有朋友。而且他的朋友,只会叫他四爷,不会在前面加上一个“陈”字。”
金爷接着说道。
六个人,八匹马,转眼就剩下金爷和刘睿影两人,却是八匹马都空着。
他们俩从中挑选了两匹健壮的,再度翻身上马,只是不知该去向何处。
金爷抬头望天,似是在辨别方位。
不多时,手中马鞭一指,便带着刘睿影继续飞奔。
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四下里开始出现房屋,两人扯紧缰绳,让马儿慢了下来。
“这里是哪里?”
刘睿影问道。
“下危城的东边。”
金爷说道。
大抵一座城,都是北贵南贱。
下危城中却是东边最为贫贱。
这里聚集着无数从各大王域前来躲债或是寻仇的浪子流人,平日里他们并不会从东边出去,而下危城中的本地人和商客们也不会来此,否则就是送上门的肥羊。
下马前行了一段,刘睿影看到一处客栈。
折腾了一天一夜,他觉得自己起码能睡上六个时辰。
金爷来这里的本意也是如此……
要是没有足够的精神,那便是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不过这家客栈却是奇怪的紧……
天才刚黑下来,客栈却是大门紧闭。
哪里有关门这样早的客栈?
刘睿影一时间心里泛起了嘀咕,但金爷却是走上前去,叩响了门环。
四下里光秃秃、黑漆漆的,唯有客栈门口点着两盏灯笼,将门前几尺地映照得通红。
门环叩击在这两扇极有年代感的木门上,却是没有发出多少响动。
两人等了片刻,也不见有人出来支应,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个缝隙。
不知怎的,刘睿影却是想起了他第一次出查缉司,前往定西王域西北边界处的集英镇时,那家祥腾客栈的门也是如此,极有年代感。
当时他满心之中俱是沸腾的热血,飞扬的豪气,正准备用热血和豪气,在江天下间闯荡闯荡,做一番事业出来。然而现的心境和他上次出行时的心情不大相同,因之他此刻的行事,便也和昔日迥然而异。
门已开,他却暗自怀疑……
这扇门走进去,会不会又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要知道他这些日子以来,所遇之事,件件惧是超于常规之外,是以他此刻对人对事的想法,便也不依常规。
正在他胡思乱想间,客栈中的伙计睡眼惺忪,打着哈欠,单手将两扇门全部推开。
“这么晚还要住店啊!”
却是一脸的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