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影刚把酒碗放在嘴边,被“一剑”这举动惊的不知发生了何事。
坐在他旁侧的张毅听到师傅如此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恭恭敬敬的端起一碗酒,对着刘睿影“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刘典狱,方才多有得罪。为了掩人耳目,只能这般行事。”
刘睿影这才知道“一剑”让他徒弟下跪的原因是因为先前在河岸边,张毅与自己伤了自己一事。随即连连摆手,示意无碍。
“不打不相识!”
刘睿影说着扶起张毅,他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这恩怨便算是了断。
解决了前因,张毅重新落座,却是要比先前轻松了很多。
刘睿影看着自己面前的三碗酒,颇有些为难之色……奈何盛情难却,只得硬着头皮喝下。
放下酒碗时,他看到“一剑”正拿着醋壶,含住了壶嘴,小口嘬着。“连弓子”却是一口一个蒜瓣。
他吃起算来并不剥皮,用指尖掐住蒜瓣尾巴,用门牙犹如嗑瓜子般一嗑,逛街圆润的蒜瓣便从皮里出来。
这般新奇的方式刘睿影着实是没有见过……不由得啧啧称奇。一时间却是忘记了这三碗中都是醉人于无形的烈酒,喝水似的喝下肚去,没有丝毫停顿。
“刘典狱果然豪爽!”
“一剑”说道。
刘睿影笑了笑,并未言语。
他很是清楚在酒桌上往往说自己不能喝的人,其实酒量最好。而不断劝人酒的,却是最为滑头。
刘睿影这两种人都不是,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自己酒量的边界,以此来保证不会在人前丢丑。
“看两位前辈这下酒菜着实是新鲜!”
刘睿影说道。
在张毅跪地起身,重新落座后,这接风宴才算正式开始。
从后厨里又走出一排伙计,每人手上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道菜。待摆在桌上,刘睿影数了数,却是有四十七道。
在中都城里,能有十八个菜的席面就算得上是大席面。今晚却是翻了两翻还多了十一道菜,就连刘睿影也没有见过。
如此大的场合,让人震惊,倒不是没有吃过那么多菜,只是一样的菜放在不一样的场合却是就变了味道。
中都有家小店,一道水煮白菜名扬天下,用鸡汤炖煮后捞去浮沫,煮至清清白白,味道醇美带着清香。
只是那道菜在小店里却只卖一两银子,逢年过节还要打个折,放在这宴席上,怕是百金都难买
其中许多菜他都不认识,尤其是摆在正中央的两道。
一道犹如两座丘陵,在盘子上高高耸立。另一道似蹄似掌,比牛蹄大出许多,又比熊掌略显单薄。
面对这一桌子的佳肴,“一剑”和“连弓子”竟是不动筷子,和我那酒后一个饮醋,一个吃蒜。
“刘典狱可是说我喝醋?”
“一剑”说道。
“正是!”
刘睿影点头应道。
醋是酸的,饭前吃开胃,饭后吃U不涨肚。但从未有人一边喝酒,一边喝醋的。
“下危城中的酒,在外都叫做漠南酒。别出的烈酒腥辣,这里的就无色无味。我哥俩这习惯也是年轻时候养成的。那时年少,义字当头,尤其是喝酒一事。奈何酒量不加,总是最先醉倒,后来就从僻静处讨来一个偏方,说着醋却是能解酒,尝试之下发现果然有效,便养成了习惯。虽然是下策,不过还算不得是作弊?”
“一剑”大大方方的说道。
以他的身份地位还有年纪阅历,这样的事在一个后辈面前说却也是无妨,反而让人认为他很有气度。就连刘睿影也认为“一剑”要比先前更加亲和。
“这醋真能解酒?”
刘睿影追问道。
“今晚这酒却是试不出来。等改天,咱们喝其他地方的烈酒,刘典狱再试试。”
“一剑”说道。
“至于连弓子……他喝酒吃打算纯属自己摸索出来的歪招。”
酒醉人,辣醒人。
大蒜配酒,却是有以毒攻毒,互相克制的功效。
不管到底有没有用,看到“连弓子”那被辣出的一头汗,就知道方才那三碗酒估计已经解了一碗半。
趁着伙计添酒的功夫,刘睿影伸出筷子,夹起了一粒花生米丢进口中。
喝了这么多场酒,吃了这么多菜,还是洒了粗盐粒的油炸花生米和酒最配。
唯一不足的就是,着酒喝起来着实没有什么味道……以至于花生米吃到嘴里都显得浪费!
刘睿影在“一剑”和“连弓子”为他准备的接风宴上百无聊赖的喝酒时,下危城里却是有三个人不同寻常。
陈家的四爷茶楼今晚关张的很早。
店里的伙计早在知道四爷今晚要来时,睡了整整一下午的觉。
他们知道四爷一来,必然要喝酒。
喝酒必然不止四爷自己,还有他的很多朋友。
四爷在他的朋友里酒量并不算是出众,但他能胜在能挺。
面对着朋友时,从未喝多过一次。但只要朋友一走,立马就会趴在地上,吐得稀里哗啦。
四爷茶楼中的伙计,前半夜得忙着添酒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