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好的结彻底松开后,王淼背过身去,仿佛知道里间有人一般。
烛台放置于身前,将她的身段儿的影子投在分隔里间与外物的纱帘上,也罩在刘睿影的脸上、身上。
“在里面看有什么意思,出来看不是更清楚。”
王淼忽然开口说道。
刘睿影后脑恍若遭逢一记重锤,顿时足下不稳。赶忙伸手想要扶住床旁的架子,却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却是震动过大,将盘子中的果子不慎弄到了地上,摔了个稀烂。
微微的酸甜混着茉莉香,自下而上升腾起来。
刘睿影呆站在原地,低着头,双眸动也不动的看着那摊稀烂的果酱。
灯火暗淡,只有一坨漆黑的影子。
不知不觉,王淼已经站在纱帘的对面,轻轻将其卷起,手里按着烛台,也一动不动的看着刘睿影。
纱裙用手臂挽着,不至于脱开,露出身子。
刘睿影感觉到光影的变化,但却不知该如何抬起头来应对。
“女儿家的闺房,和女儿家的身子一样金贵,刘典狱可曾听过这句话?”
王淼问道。
她伸出指尖,有意无意的在身上划过,又挑起媚眼,注视着刘睿影。
刘睿影咬了咬牙,硬生生的抬起头,看着王淼,吐了“不曾”两个字。
他即使知道,也不能说,且不说他没有看到什么,就算……那也是被迫如此,王淼以自己的身子下套,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若换做赵茗茗,是怎么都做不出这一番事情的,身子谁都有,不过是底线与否。
“因为女儿家的闺房只要有男的进来了,那离拿去女儿家的身子也就不远。”
王淼说道。
“我并不知道这是你的屋子。”
刘睿影说道。
博古楼和通今阁中,文品高的读书人,都和各自的楼主、阁主,下榻于擎中王府里。
当天夜宴时,王淼也在场。
这是凌夫人告诉刘睿影的
她没必要说谎,尤其是对刘睿影说谎。
“你进门不久就该知道了。”
王淼说道。
刘睿影沉默……
看到屋里的铺陈时,他就有所怀疑,这里应当不是青楼女子的屋。
至于墙上挂着的画,的确是极为清晰的证据,但刘睿影不知怎么了,竟然没有离开,反而走进了里间。
“知道了之后不离开,刘典狱还能怎么找补?何况你不仅是诏狱典狱,还是中都查缉司的省旗。查缉司之人的行事作风,我还是略有耳闻。起码这屋内的边边角角该是都看过一遍了吧?”
王淼反问道。
对于男女之事上,若成了是女子吃亏的多,可若不成,扯上名分清白,则是相反,即使刘睿影什么都没做,可旁人信不信?
王淼掐中的就是这敏感的一点,只要刘睿影浅浅踏足,她就会让他万劫不复。
事到如今,刘睿影心知再行狡辩也无济于事。
叹了口气,说道:
“我只是想寻个僻静的地方看看书。”
“abc里有不少读书人,都学着先贤的那般,想要斗酒诗百篇。莫非刘典狱明面上是武修,实则和我同门?”
王淼轻笑着说道。
“不瞒你说,还真的是诗集。不过不是我写,而是看别人写的。”
刘睿影伸手从胸前的衣襟中掏出酒三半给他的那本薄册,在手里随便乱翻着说道。
“谁的诗集让刘典狱这么上心,却是连酒都不喝……”
王淼撇着嘴说道,浮现了几分吃醋的意味。
“博古楼,酒三半。”
刘睿影说道。
将薄册合上,指着封面上的三个打大字:酒三半。
说来酒三半一向写字龙飞凤舞,可对自己的名字从不马虎,都是工工整整的楷体,一笔一划的写出来,笔锋饱满,墨迹均匀。
“哦……那位新任的一世龙门。”
王淼思忖了刹那后说道。
显然酒三半的名声已经在读书人之间广为流传。
“知道你和他交好,但也不至于如此心急才对。”
“王大师置酒,还专程送来帖子请我,可惜在下只会拔剑,胸无点墨,要是不再临阵磨枪,恐怕贻笑大方。”
刘睿影把酒三半的诗集重新收起后说道。
王淼忽然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美人一笑,最是倾城。
但刘睿影听在耳朵里,却好似刀剑嗡鸣……寸寸杀机。
“现在咱们该说道说道你偷偷进我屋子的事了。读书这个缘由,着实站不住脚。”
王淼停住笑说道。
“那该当是什么?”
刘睿影反问道。
“读书人有窃书不算偷之说,但好色人猎色可不能算作同理。”
王淼后退了几步,坐在桌案钱的椅子上说道。
一条腿叠放在另一条腿上,还勾起脚尖,微微晃动。
纱裙下的洁白已然呼之欲出。
刘睿影发现王淼的腿有着完美的长度,完美的弧度,完美的形状,完美的颜色,完美的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