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许多好话,因为自己只是旁观者,根本摸不清感受,因此会对旁人宽容,而一旦关切到自身事情,难免就会多做考虑。
叶雪云却猛然抬头,扯住了刘睿影的衣袖,满脸不信任的表情。
“你是不是想把我甩掉?”
“我只是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叶雪云问道。
“最多半个时辰!”
刘睿影保证道。
说到底人只是一个人,即使最亲密的人,也不能够完全体会自己的感受,所谓知己难求,而那难求的知己,也只是某些心境想通罢了。
与其将能共通的情怀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如自己多多了解自己。
“一盏茶的功夫?”
最终在刘睿影的连连保证下,叶雪云才松开了手。这么一来而去,却是都消磨了快一盏茶的功夫。
刘睿影忽然明悟了一个道理。
好像女人的多疑与啰嗦不分年龄。
“那好吧,就给你半个时辰。要是不见人影,我就回去找就告状,说你打我!”
叶雪云将刘睿影的性格拿捏的死死的,他们正好是两个极端,一个嫌麻烦,一个爱制造麻烦,一般相反的人遇到一起,这么被同化,要么更加反目。
而刘睿影就属于那个被同化了的人,他没有丝毫的念头想过让叶雪云少惹麻烦,而是在自己的底线之上尽可能的减少麻烦。
所以女人自认为爱细节,不过就是看她说话时男人有没有仔细听,听了对她说的话有没有积极的反应,若是敷衍了事,那么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将这个点存下来,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变成长篇大论,说的人不着头脑。
女人唠叨诉苦的时候,要么心不在焉,要么就装作一位高高在上的智者,随便指点几句,说些艰深晦涩的话语,仿佛便可以救赎一个脆弱的灵魂。
刘睿影晃了晃脑袋,暂时把这个复杂的问题往后搁置片刻。这样的事情可不是一会儿功夫就能想出来的,得摆上几碟小菜,两壶温酒,还得有像个老马倌这样的“过来人”坐在对面时刻把持这方向,说上几句点睛之言,才能顺顺当当的想下去。
叶雪云还是个小姑娘,不懂得掩饰,想什么说什么,都会分毫不差的表现出来。
再成熟一些,便是想得多,说的少,积攒到一定的程度才会彻底爆发。
其实女人这些抱怨的根源所在,莫过于男人总是错失聆听的时机,亦或是觉着无所谓,从而变得很是敷衍。
博古楼一别后,还不足月,没想到这么快就在中都城里相逢。
但刘睿影朝左边一看,顿时就有些锄头……叱骂汤中松是“登徒子”的姑娘,正是他即将要带回诏狱复命的李怀蕾。
这两人怎么会搅扰到一起?刘睿影记得自己明明嘱咐过李怀蕾不要轻易走出房间,有什么需要吩咐祥腾客栈的活计去做就好。
最终能得什么结果暂且不论,但要是真能把这这件事从头想到尾,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走到大厅中,刘睿影看到一男一女背对着自己仍在争吵不休。
从背影他便认出那位男的却是他结识的第一位好友,定西王域丁州州统之子,汤中松。
男人要么爱财要么爱色,要么爱财爱色,财汤中松不缺,那么能让他沉迷的,就只有这般新鲜的美色了。
在定西王府与博古楼中历练了一番,虽然已经有所收敛,不至于在大街上就动手动脚,可言语之际定然是十分轻佻。
按照李怀蕾的心性,来到中都城后本就夹着尾巴,万事小心谨慎,不过她好歹是东海云台的台伴,自是有着傲气。像是汤中松这般,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再三再四的,迟早有忍不住的时候。
看这样子,她应当是出门上了长街,恰好碰到正在城中闲逛的汤中松。
汤公子可是个见了美人儿便管不住腿与嘴的主儿,更不知何为“脸面”!
在他那里,脸面还不如美人的一个怒瞪,即使没有好眼色,他也十分舒爽。
素不相识的浪荡子见面就要打听姑娘家的住处,还要约请宵夜,这比马文超给孩子起名的举动着实不相上下。
汤中松身边还跟着一人,他最忠实的狗腿子,朴政宏。
当初他是独自前往的定西王府,后来又在张学究的监管下奔赴博古楼,朴政宏一直未曾跟随。现在这主仆两人又聚到了一起,却是足以撑起半个中都城的热闹。
她能一路坚持到祥腾客栈的大厅里才发作,已经实属不易。
而偏偏汤中松要在这发作的时候当那出气筒。
要不是方才汤中松非要跟着李怀蕾上楼,说认个房号,方便晚上请她吃宵夜,李怀蕾还不至于如此。
他和汤中松刚走进中都城,寻了处茶坊歇脚时,周围五桌食客却是有三桌就在谈论刘睿影。
但内容却不是他如何英武,而是写刘睿影这位如日中天的省旗,却是在昨晚去城内新开的宝怡赌坊玩乐时,被诏狱的狱卒传唤带走。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
在汤中松仍旧和李怀蕾掰扯的档口,朴政宏却是发现了刘睿影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
他早就听说现在的刘睿影不同往昔。